摘下助听器扔给len,看了一眼程瑞秋。
“看到你男朋友了?”
她轻声嗯了一声,对方应该没有听到。
记者和公司楼下包围了个水泄不通,保安勉强拦出了一块地方让车子停下。
钟既明从车上下来,才发现地下还有打碎的鸡蛋和空的水瓶,而示威的人还在往这边砸。程瑞秋走到右边扶了一下身边的男人,余光扫到人群中最前面的杜承宇。他带领着大家喊口号,什么‘结束项目’‘没有社会责任’“无耻下流”等等。
len也一直护着自己老板,程瑞秋拎着公文包和手袋跟在身侧。忽然她觉得脖子上一凉,竟是鸡蛋砸到了自己身上。
杜承宇也看到了,他本想阻止可已经来不及。程瑞秋听到杜承宇叫她的名字,她没有理会,以最快的速度进了公司大厅。
钟既明的脚步有些不稳,却也第一眼看到程瑞秋脖子上的鸡蛋流到了身上。
“拿去擦一下吧。”
他低头看看自己西服左边的位置,试着用右手食指和中指捏起来这块亚麻方巾,只是还没动作刚做了一半程瑞秋就自己扯过来擦了擦脖子衣服和胳膊。
“知道我们为什么吵架了么,他做什么事都这么冲动。”
钟既明笑了笑,蹒跚着走到升降梯前,“你今天先回去吧,也没什么重要的事了。o的文件等我先看完了再跟你讨论。”
程瑞秋点点头,她现在身心疲惫的感觉并不比对方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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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杜承宇十二点才回家,程瑞秋已经在床上准备睡觉。他带着满身酒气,还穿着白天抗议时候统一的衣服。
她被对方巨大的关门声吵醒,自觉也睡不着了,索性起床到客厅。
“你怎么才回来。”
杜承宇坐在沙发上,抬头看了她一眼,“我不回来你才开心吧。”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那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程瑞秋被他这种质问的语气惹恼了,“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好,我今天就把话说清楚。”杜承宇站起来,通红的脸上没有笑意。
“我们每次冷战你都不肯服软,这没关系。你工作忙我们根本没有私人时间,好,我也理解你。可你整天陪着的那个人,那个钟氏集团的继承人,他一个电话一条信息就能叫到你。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你在哪里。”
程瑞秋也有些激动了,“这是我的工作,为什么你不能支持我?”
杜承宇冷笑,“你的工作是税务顾问不是他的,他对你什么意思你自己看不出来吗?”
“他对我能有什么意思,杜承宇你不要无理取闹。”
“他看上你了程瑞秋,只是他不明说,因为他是个半边身子都残疾的残废!”
这句话杜承宇几乎是喊出来的,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他是爱程瑞秋的,两个人在一起两年,感情说不上轰轰烈烈,但也平淡幸福。可自从一年前程瑞秋在钟氏集团做事后就变了,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少了,争吵多了。程瑞秋是个优秀的女人,漂亮又有学识,这也是他喜欢她的原因,他不愿意去勉强她换工作。当然他也知道,勉强程瑞秋也不会听他的。
程瑞秋抱着胳膊不说话,公寓里瞬间安静的可怕。
过了半晌,她才小声但冷静的说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分开一段时间。”
☆、r2
加拿大与澳洲的税务案子愈发焦灼,钟既明却在这个时候病倒了。len已经帮他把公务电话全部转到了秘书台,所有事物都移交给其他管理理事负责。
程瑞秋火急火燎的过来,却没看到钟既明。
“他人呢?”
“钟先生好像生病了,今天所有行程都取消了。”
“病了?他在老宅还是花木路?”
“电话是老宅那边打来通知我的。”
len很清楚程瑞秋的作风,今天要签的字绝对不会拖到明天。
“不过钟先生好像发烧了,貌似蛮严重的。”不然他也不会不来公司,更不会回老宅住。
程瑞秋道了谢后带着材料驱车去了钟家老宅,看了看时间不过才早上十点。自从跟杜承宇分手后自己简直变作工作狂人,恨不得什么活都揽到自己身上。这文件如果先联系对方做个简短的说明然后fax到他家中再等他签完,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远不如亲自送去效率高。
钟家的宅子又大又远,管家听闻了程瑞秋的来意后有些为难。
“程小姐,钟先生刚吃完药躺下,不好再打扰他吧。”
程瑞秋看着这位六十出头的管家也表现的一脸无奈,“这两个税务案子都非常关键,我只要他签几个名就可以了,绝对不过多打扰。”
见管家还是不情愿的样子,她便继续陪着笑脸,“就一下下,我绝对不久留。”
管家叹了口气,带她上了二楼。她注意到家里竟然还有部电梯,大概是为了钟既明才装的。
到了门前管家就走了,程瑞秋轻轻敲了敲门,没有人应,她便打开探了身进去。房间很大,拉着窗帘,里面的人也看不真切。
他感觉到有人进来,问了句,“诚叔?”
“是程小姐。”
钟既明眯着眼看了看,左手拿起助听器戴好,嘴角才扯出一个微笑,“你来找我签字?”
程瑞秋走过去,也笑了,“你真了解我。”
他身上盖着被子,却仍旧看得出右腿缺失的部分。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