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扮戏房里一片死寂,两人视线相撞,仿佛把空气都凝成一团冰。樱草还从未见过师哥们有如此争执,一时间张口结舌,呆在原地。玄青微微昂起下巴,两臂抱在胸前。天青沉默片刻,看了看樱草,没再说什么,绕过他们二人,出了扮戏房。
都是自己惹的,都是因为自己冒失,自己傻,自己笨!樱草心里,沮丧万状,恨不得一捧土埋了自己。她低头盯了半天脚尖,也转过身,待要奔出门去,玄青在旁笑道:
“别理会他,樱草,你爱在哪儿待着就在哪儿待着,师父不在,我说了算。”他扫视一下这挂牌角儿专用的扮戏房,眯了眯眼睛:“天青哪,现在是角儿了,份儿大了,毛病多了,拿糖作醋的。”
樱草轻声道:“别这么说,玄青哥,是我不对。”
玄青凝视着她,又笑了笑:“你们可真都听他的。”
樱草埋下头,一脚高一脚低地走出扮戏房,心乱成一盆浆糊,要努力控制着才不会在后台当众大哭。路过盔箱时候,眼角余光,望见火红的人影一闪,鬼使神差地又抬头望去,那是正在勒头的天青。
他已扎好一身硬靠,火红大缎,七彩绣龙,周身一道道闪着金光的海水江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