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崔昭仪之死
? 上清宫某处宫室里,崔昭仪正跪在那位美妇人面前哭得一片凄风惨雨:“求娘娘开恩,放过小公主吧,您让我做的,我都按您的意思做了啊……”
只见她边哭边不停的朝那人磕头,直磕得额上一片鲜红,血迹丝丝印在面前的青砖上端得渗人,那美妇人斜倚在软榻上,似是根本没看见眼前这幅惨状,只淡淡道:“够了,你这幅样子,一会儿还如何见人。”
“那娘娘……”崔昭仪心里顿时升起了一丝希冀的光,全不顾满脸的狼狈直朝那美妇人望去。
“你啊,就是太缺少些决断,不过是个公主,如此放不开,今后这条宠妃之路还怎么走?”美妇人笑的眉眼如画,似是在说一件十分稀松平常的事:“别怪本宫没有提点你,这可是你大大的机会呢……”
崔昭仪却根本听不进去,一想到那个还在襁褓中挣扎的女儿,泪水如何都止不住,只得不停恳求着那美妇人:“求娘娘开恩啊,臣妾不做这个宠妃也罢,只求娘娘放过小公主……”
美妇人见状,只觉这话是说不通了,便挥了挥手唤了人来:“小公主夭折,崔昭仪这是伤心的疯了,把她带回宫去吧。”
崔仪华闻言,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喊,挣扎着似是想要扑上来与那美妇人拼命,却被人从后头用白绫一把勒住了脖子。这恐怕是她此生唯一一次鼓起勇气去反抗命运,却无奈这醒悟还是来得太迟。
那青衣内监面上带了几分阴狠之色,将崔昭仪的尸体放倒才向美妇人求意见:“娘娘,这样子眼看是留不得了。”
美妇人露出一副颇惋惜的表情淡笑道:“既如此,就物尽其用,把她们的死用到刀刃上才好。萧氏宫里可准备妥当了?”
青衣人垂首道:“都安排好了,走的是二公主身边一个宫婢的路子,二公主不是个宽厚人,这小宫婢是赌了命也要拖她下水,不然那萧氏宫里还真插不进手去。”
“恩。”美妇人拨了拨腕上的手钏,想了想又道:“那左护法,没再入关了吧?”
“娘娘放心,去年送出关后就一直盯着呢,再没回来了。若不是当初怕把尧教那群人惹急了,这成事不足的东西,真该当场了结了才好。”青衣人面色有些难看,这事说到底算是他没办周全。
“哼,罢了,反正他们手上也没实际证据,你最该担心的是长公主身边那只漏网之鱼,办事的时候千万小心些,别给盯上了。”说到这事美妇人心里也有些不稳当,她做事甚少留破绽,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的道理她可比谁都明白。
“臣省得。”青衣人低声应道。
小一坐在云光殿里,连练剑都没了心思,趴在面前的玉案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手边的拂尘,也不知小公主那边怎么样了,总之这事从里到外透着一股奇怪劲,崔昭仪前后不一的态度更是让她有些云里雾里。
朱南珍则飘在半空里紧张不行,虽然她知道上辈子父皇就不是很属意谢渊做她的驸马,却万万没想到父皇会这么生气。方才还大无畏的跟小一说让三郎哥哥来对质,这会儿却后悔的半死,满心都挂在了玄德殿那头,就怕父皇一个震怒对谢渊做点什么。
两个姑娘就这样各怀心事的发了好一会呆,才听碧竹慌慌张张的回来传消息:“公主,陛下这会子恐怕没心思理会谢詹事的事啦!”
小一闻言猛地坐直了身子朝碧竹道:“别慌,怎么回事?”
碧竹喘了口气,才结结巴巴道:“小……小公主没能救回来,崔昭仪伤心太过,也跟……跟着走了。”
“什么叫跟着走了?!”小一脑子里简直一团乱,哪有人能为了栽赃别人把自己和女儿的命都赔进去的要不要这么拼?!
朱南珍倒是一楞,没想到事情真往最坏的方向上去了。她俩的嫌疑已经洗脱,看来这背后之人是要向别处发力了。这次的事,终于让朱南珍隐隐觉出一丝不对来,过去很多对萧贵妃的怀疑,也忽然让她有些不确定了。
至少崔昭仪这事的背后之人,不太可能是萧贵妃,不说别的,至少弄出这样一个宠妃来,对她可是一点好处也没有,还平白受了不少气。
想到这儿,她连忙对小一道:“这事别着急下结论,且等等,看事态发展再说。”
小一也是这个想法,只对这深宫中顷刻夺人性命的手段颇有些感慨:“只可怜那小公主,连个名字都没有呢。”
玄德殿中惊闻噩耗的永光帝也是这个想法,走之前他看着还觉得没那么危急,怎知转眼就天人两隔了。方才与谢渊谈完正想歇一歇,此刻却如何都躺不下了,永光帝捏了捏眉心,连忙命人将崔昭仪宫内的人都看管了起来,又急召太子与方才照顾小公主的几位太医前来细问。
出了这样的事,再没人有心情留在上清宫游春,当日便浩浩荡荡的回了大兴宫。往后的几日里,崔昭仪和小公主的死成了大兴宫内最耸人听闻的话题。调查出来的结果正如朱南珍所料,背后之人果然不是她长久以来的头号死敌萧贵妃,因为她已然成了这次事件中最大的嫌疑人。
崔昭仪一死,她宫内的人就被丢进了诏狱连夜受审。最后有个宫女实在熬不住开了口,道是萧贵妃素来不喜崔昭仪和长公主,此次崔昭仪赐浴上清宫温泉的事更是让她怀恨在心,便指示自己给小公主投毒并栽赃给长公主,本想来个一石二鸟,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