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了片刻,岳梁自言自语道:“我觉得这里好。而且,只要你乖乖的,就不会有人知道。”
姜齐看不见他的动作,只觉得岳梁在尾椎骨某处地方使劲按压了一下,连同腰在一起的整个下半身便麻了一大片。
姜齐知道现在是箭在弦上,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岳梁这样干,否则他这一辈子都会带着耻辱的痕迹生存:“岳梁,你给我住手,别让我恨你!”
姜齐的下半身已然无力,但上半身不死心的仍在奋力挣扎,然而随着一声“呲”的清响,他猝不及防的惨叫出声。一枚铜制印章已经稳稳的落在了尾椎处,带着一股焦臭。
岳梁仿佛没有听见他痛苦的叫声,稳稳当当的从床头暗格里摸出一个小瓷盒,将里面的烫伤膏挖出一大块敷在那块狰狞的伤痕处。
姜齐痛得说不出话,只剩下丝丝的抽气声,像条濒临死亡的鱼。
岳梁将药膏慢慢揉散开去:“师兄,我的耐心有限,如果你再跑的话,我会挑断你的脚筋。让你彻底变成一个废人。”
第14章 访客
岳梁有时也觉得自己在对待姜齐的问题上有些魔怔了,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合该去找一个般配的女子。可他想,当年姜齐的母亲爱上姜平天,成为岳明熙一生遗憾,而自己绝不会步师父的后尘,他看上的无论如何也不放手。
一块不到巴掌大的疤痕印在姜齐的尾椎骨上,不过是皮r_ou_伤,却像从下向上抽去了他全身的筋骨,如今的姜齐日渐消沉,他甚至连屋都不愿意出了,整日整日的半躺在床上发呆。岳梁对此无可奈何,他圈得住姜齐的人,却管不住他的心。
道清教住持玉渚真人到青衣山来访时,恰逢岳梁冲姜齐发了一通火,饶是岳梁走入花厅前努力平息了怒气,玉渚真人仍是察觉出了一丝异样。玉渚问道:“岳掌门年少成名,遇事向来是处变不惊,何事竟能让你如此心烦气躁?”
岳梁拱手行礼道:“晚辈来迟,还请真人见谅。晚辈派内有些杂务,确实有些令人头疼,让真人见笑了。”
当年岳明熙还在世时,玉渚便多次到青衣山拜访,对岳明熙这两个徒弟都算得上熟识,这后来发生的事情他虽然并不太了解,但也算是略知一二。思索片刻,玉渚道:“可是齐儿之事?当初,明熙将他逐出青衣派之事我也是知道的,却不知岳掌门为何又将他接回山上。”
岳梁道:“当初师兄并无大错,将他逐出青衣山,不过是师父一时生气的气话罢了,师父临终前还念叨着师兄,那句气话自然不必再提。如今师父已去,却不想师兄竟如此固执,将句气话牢记于心,至今不肯回归门派。”
玉渚听闻姜齐回山已不是几日的事情了,却不知道他们二人的关系已经如此僵硬,思索片刻道:“这是你们派内的家务事,说起来我这外人不便c-h-a手。不过当初明熙是我的至交好友,你们师兄弟二人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看着你们如此生分,我也觉得不妥,不如我去找齐儿谈谈。”
岳梁愣了一下,他不知道玉渚到底了解多少事情,又怕姜齐趁机说出些不好的话来,便婉言拒绝道:“真人好意晚辈感激不尽,只是……师兄固执,我怕他冲撞了真人。”
玉渚笑道:“他从小到大冲撞我的时候还少了吗?我是长辈,自然不会和他计较。如今他也大了,但想来我若是劝他些许话,他还是要听的。”
岳梁见他说得坦诚,也有些心动,这段感情本就是自己强求来的,只要能将姜齐放在身边时时看见,他就很是满足了,不过如果玉渚真能说服姜齐,让他能与自己和和美美的相处下去,自然更好。
犹豫片刻后,岳梁同意了玉渚的这个提议,唤人去请姜齐过来。然而,两人在花厅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却见那去唤人的弟子一个人跑了回来,说是姜公子身体乏力,不便相见。
所谓身体乏力自然不能成为不见长辈的理由,岳梁向玉渚陪笑道:“师兄他近日确实身体不适,不如……”
玉渚却是笑道:“这孩子真是让明熙惯坏了,还是这么任性。既然他身体不好,也罢,还是我这把老骨头去看看他吧,也不妄他小时候叫我那么多声叔叔。”
说罢,也不等岳梁同意,起身就往清风小院走。岳梁阻止不成,只能跟着一起往前走。
玉渚一踏进清风小院,便见小院桂花树下摆放了桌椅,姜齐身上斜斜的搭了一件玄色大氅,正半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他脸色有些惨白,在明晃晃的阳光下看起来单薄得像一个影子。
岳梁走近去唤姜齐:“师兄,玉渚真人来了。”
姜齐睁开眼睛看了玉渚一眼,又闭上了,似乎没瞧见这个人一样。至于岳梁,他连看一眼都觉得碍了自己的眼睛。
岳梁尴尬的冲着玉渚笑了一下,并请玉渚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师兄向来如此,真人不要见怪。”
玉渚挥手道:“无妨。”
心里却叹了口气,当年岳明熙对自己身后之事极为忧虑,隐约对他提起过姜齐不宜留在青衣山,至于原因并未说明。他只道姜齐性子活泼,不愿待在这山野之地,迟早会下山去游历。没想到,后来得到的消息却是,岳明熙莫名其妙将这捧在手心里的爱徒逐出了青衣派。
岳梁心里有些忐忑,一步不离的站在姜齐身边。
玉渚坐下后,缓慢开口问道:“齐儿可是病了?怎么,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