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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顶着被我用花洒喷湿的那张披头散发的脸,透过她乌黑打绺的长发,像索命的恶鬼一样,怨毒地盯着我看……我无端吓得一个激灵,浑身一波接一波地冒起冷汗。
“呕——”我无法抑制地发出干呕,可能是脑震荡的后遗症,我觉得世界在不停地旋转,眼前笼了一层浆糊似的浓白,逼的我脚步虚浮、呼吸困难。
我不得不扶住旁边的墙,在地上瘫软成无比狼狈的模样。
“说句不该说的话,自作孽,不可活。”周静安这回没有来扶我,他清冷的声音居高临下地传到我耳朵里,“她自己不心疼自己,你再替她难受也无济于事。”
我捂脸哭了起来。
虽然看不见周静安的表情,但我能察觉到他嫌弃的视线。
“别哭了。”周静安语气平静地说道,“哭也没用,你教不好她。”顿了顿,他又说,“你不如把她给我,我替你教。”
我一愣,下意识地仰头看他,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不信我?”周静安嘴角含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不信我是正常的,但能在我面前把怀疑演绎的这么直接了当的人,你是第一个。”
我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你说的‘教’,指的是什么?”我迟疑地问了出来,因为我总觉得这个人并没有外表看起来这么安全无害,所以我很怀疑他说这话的目的,而且他刚才还说他以为我跟沉默感情不好。
周静安看了看我,突然蹲下了身,和我平视道:“字面上的意思啊……啧,你的中文怎么比段杭一的还差,平时你们俩在一起,到底用不用语言交流?”
不用语言交流那还能用什么交流?我们又不是牲口!什么跟什么呀,这家伙还真是骂人不带脏字。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我抹了抹眼泪,小声嘟囔似的说道,“你要是为了沉默好,我肯定是愿意把她交给你的,但我总觉得你好像是要折磨她。”
周静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咯咯地笑了起来。
“那等她醒了以后,你问问她怎么说。”周静安笑的眼睛弯弯的,眼底一对卧蚕看起来非常讨喜,他睫毛纤长,眼波清澈,笑起来的时候简直发着光似的,要把我的眼睛都给帅瞎了。
妈呀,这样的人,竟然有人能降得住,还跟他结了婚?
不会也是骗婚吧?我用余光偷偷瞥他,总觉得他这样的人,就该在深山老林里当茹毛饮血的勾魂妖孽,做什么吃糠咽菜的老实人。
“我长的好看吧?”周静安突然凑近了我,小孩子炫耀似的说道,“别人看到我都怕,就你看我的时候,跟没见过人似的,恨不得把眼睛黏在我身上,你喜欢我吗?”
一席话说的好悬把我吓死。
瞪着眼睛震惊地看他,我硬是将嘴张张合合了好几下,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段杭一到底喜欢你什么呀,傻乎乎的。”周静安又跟被逗笑了似的,咧着嘴笑了好半天,伸手在我下巴上推了一下,让我合上嘴,“随口说说而已,怎么吓成这样啊,我又不吃人。”
我尴尬地抿了抿嘴,愣是一句话不敢说。
天知道我可从来没见过性格这么野路子的人,三言两语能把一个好好的人给弄疯了,但却并不觉得他讨厌,反而认为他就该是这样的,嚣张漂亮,把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
看见谁都能得意地说一句,“老子长得漂亮吧?”
“想什么呢?”周静安见我许久不发一言,神色还有点恍惚,不由调笑道,“以前怎么没发现我还有治愈心灵的功能啊,瞧上两眼就不难受了?”
我被他说的有点脸红,一时又不敢看他了。
“谢谢你啊。”我尽量把语气放的光明正大,毕竟他是因为段杭一才帮我的,“上次就想和你说了,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怎么惨呢。”
周静安突然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说道:“不用啊,段杭一已经帮你还了。”
“想不想知道他为了让我救你,都给了我一些什么好处?”周静安暧昧地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不知道他给我打电话时那语气,我不狠狠敲他一笔都对不起你在他心里的分量。”
开玩笑的吧?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在段杭一心里有什么份量。
“啊?他……牺牲很大吗?”依照他们这群损友的性格,还真不一定手下留情,要是段杭一真的赔了不少,我以后还不起怎么办?
“大!可大了!”周静安笑的眼睛眼睛弯弯的,像只偷了腥的狐狸,“他答应给我操一次。”
ex?!!!
我瞬间傻眼了,这人真是弯的啊?卧槽不会吧?
所以他现在是在变相地逼我让位吗?刚刚他还说段杭一到底喜欢我什么呢,卧槽现在怎么想怎么觉得语气酸酸的啊!我瞬间脑补了一系列爱而不得、nuè_liàn情深的纯爱情节,三观重建又崩塌又重建又崩塌又重建又崩塌了好几次,到底还是不能接受这样事情,登时一口老血堵在心口。
“你你你……”我简直欲哭无泪,他比我优秀多了啊,他要真发狠了跟我抢,我再投胎一次也拍马不及啊!
不料周静安目睹了我这个样子以后,瞬间从一只高冷的猫笑成了奔腾的狗,还是风中凌乱的那种:“你竟然真的相信了哈哈哈!段杭一你快来看看……”
周静安把段杭一喊了出来,捏着我石化的脸给段杭一看:“上次欠我的你可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