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胡说!”我妈在我胳膊上拍了一下,没什么力气,“你俩对他好点,他就不会这样了。今天这事过去就过去了,待会你爸回来,你主动跟他说说话,他心情好了,我也开心。”
听她说出这种话来,我觉得特别可悲。更可悲的是,我能理解她的逻辑。
“我弟呢?你给他打电话了吗?”
“我没告诉他,你也别跟他说。”我妈轻车熟路地爬上病床,招呼我坐在她身边,“果果这两天在跟你弟闹脾气,他心情不好,他工作又挺忙的!这事就别跟他俩说了,省的影响他们。”
“许一树一辈子都被你们影响了,现在倒在乎起来了?”
我口气依然很不好,颇有些冷嘲热讽的味道,但这次她竟然没生气,特别认真地看着我,伸手摸我的脸,温温软软地说:“哪天真背过气去,到阎王爷那里受审,我敢说我没有对不起过别人,但就是你们俩,都被我耽误了。”
她的手在我脸上特别柔、特别慢地抚摸,指腹上的纹路刮得我的脸生疼。父亲失业时,她卖过一段时间的早点,手就是受了那段时间的连累变糙的。她以前手可细可软了,根本不是这个样子。
我心里难受,扑到她怀里哭,一边哭一边说:“妈,你干嘛要这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