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恐吓云真。
云真眉头一紧。
“你想威胁我?你爹没有告诉你我云真从来不受任何人威胁吗?”云真的声音从喉咙里压得极阴沉,且越来越大,嘴角一抹狠笑划过,吓得莫织云都是后背一凉。
莫织云依旧没有放弃,掐着云夫人的手抓得越发的紧,“是吗?”
云真双手结印,一柄闪耀着幽蓝色透明法光的光刃从掌心的虚空中推出,直直打向云夫人的心口。
云夫人正哀求望着自己的丈夫,却突然见云真脸上狠意毕现,一把幽蓝色匕首直直刺向了自己的心口。
云夫人喉间一股热流涌上,接着口中是一阵恶心的腥甜,一口鲜血从胸腔中pēn_shè而出,连一旁的莫织云都吓得魂不附体,登时松开了手。
云真竟然狠下心杀了自己的妻子。
云夫人倒在地上,最后看了一眼,只见云真眼里除了嫌恶便是寒意,含恨而终。
云真深深吐了一口气。
这是他苦心经营了几年的秘密,在大功告成之前绝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他本来就不喜欢云夫人,但凡阻了他的路他都会除去,一个女人又算得了什么。
云夫人倒下,未免脏了自己的衣角,莫织云跳着向后退了一步。不可置信看了眼云真,好个心狠手辣的伪君子,怪不得能做出逼害自己徒儿的事。
“哼,你云真活在这世上一天,我就不会放弃向你讨要《易擎经》。”莫织云气愤甩了甩袖子,带着两个修士御风离开。
临走前还施动仙力震翻了屋内陈列的许多桌椅,门窗亦是被法力光波震开。
云真仙力虽然深厚,但不过是七重的法门。知道莫织云修炼邪功,功法凌厉,见她逃走,也不再上前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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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云笙灵走后,萧锦平静了许多。
一个人坐在屋内冥想许久,又把第九重的功法法诀反复琢磨了一下午,发现的确与前面有很大不同,甚至可以说承接不正常,怪不得他这几天怎么修习就是不得长进。
他又错怪了云笙灵,怪不得离开时笙儿那般的语气同他说话。
不过这样一来,他要修炼《易擎经》岂不是还要再回逍遥山打云真的主意。
萧锦心里有些复杂。
云笙灵把消息告诉自己,就是对云真的背叛……
萧锦想着想着不由呼吸变得沉重了起来。
萧锦打开机关,走入密室。七星慰灵阵是他三年前便已布下的阵法,只要集齐七件来自上古神祇遗留的宝物,启动阵法。便能炼化七件法宝,吸食其中仙力,一举突破十重法门。
到时,别说是修仙界,有《易擎经》在手,俯瞰整个仙界又有何难。
萧锦将七星慰灵阵上的宝物依次摸了个遍。天水玉和太虚镜是从阴山门夺来的;混元锁是玉悬峰镇派之宝;乾坤鼎是悠云谷的千年保护罩;以及从天幽城高价购得的上古灵兽‘獴蜉’。
至今为止,他已集齐五件。剩下的就是逍遥山的两大禁-物,女娲灵石和盗月弓。
原本萧锦潜心修炼《易擎经》,女娲灵石和盗月弓的事打算延迟些日子。再加上上次傅若北带人围攻,太虚镜消耗了不少法力,需要养护。
但是现在,想要将《易擎经》全部修炼悟透同样棘手。萧锦摸着獴蜉兽头上一圈顺滑的鬃毛眯了眯眼,或许,他该改变计划了。
云笙灵——这个名字就像是他心口的一颗朱砂痣,卡在某个地方,时常会绕动,勾起莫名难耐的灼热和刺痛。
如果说先前还有所顾忌,那么现在他已经是毫无牵挂,无路可选了。云笙灵已突破仙身,从此长生不老,而他却会一年一年老去。本以为把她交给云真,他不去打扰,云笙灵便能安常快乐。可是如今发生的一切,他岂能看不出云笙灵和云真之间的嫌隙。
七星慰灵阵需要定期用灌输仙力以维持阵法稳定,萧锦在密室里待了一夜,一宿下来合眼的时间不过一两个时辰。
翌日,出了密室,萧锦迎来一位客人。
门外下属来报,修士硬拦她不住,说有要事通知宗主。
来人是洛妍夜。
萧锦挥袖示意侍卫领她进来。
“怎么?上次的切磋还不过瘾?还要自取其辱?”萧锦知道洛妍夜多事,却一点没有将她放在眼里,说话时目光都没有正视眼前之人,语气风轻云淡。
洛妍夜胸有成竹,她已经吃过一次教训了,敢来,当然是自有把握。
“萧锦,你这个宗主当得可真是惬意潇洒。哼,你可知道你这一切是笙灵用什么换来的吗?”洛妍夜语含讥讽,嘴角勾起戏谑的笑容说道。
萧锦是她见过为数不多的可怕的人,可惜,有个软肋。
萧锦正端着酒杯喝着酒,突然听洛妍夜提起云笙灵的名字,眸光是一个闪避不及的颤动。萧锦从懂事时起便养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习惯,即便如此,也只是看上去比平时被动迟缓了些,脸色并没有很大变化。
洛妍夜轻蔑一笑,她就搞不明白了,云笙灵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为什么就能让这么多了为她犯傻为她痴狂。
“你如今的一切,不过是倚仗三年前从逍遥山盗走的《易擎经》所得,你利用笙灵的信任。你倒是逍遥自在了,可是你知不知道笙灵却因为你被师父重罚,关至后山崖三年。整整三年,不得离开一步。哼,当时她还生着大病,若不是师娘常去看她,估计早一人死在了山上。”
萧锦像木在了那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