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我,甄管家是刻意地隐瞒许昌阳的情况,但是,一句“许少很好”着实令我微微松了口气。
他还好就好。
目送走甄管家和程医生,我杵在客厅呆呆地出神。
我好累,我想要静静,甄管家口中的很好是多好?她到底在隐瞒什么,许姑姑态度转变的依据又是什么?
脑子里像被人灌了浆糊,找不出头绪,心乱如麻。
“欢好。”
“嗯?”
吴妈似乎有话要说。
“怎么了?”我追问道。
昨晚我是怎么被送回来的,许姑姑还说了些什么,只有吴妈知道。
“你是被司机背上楼的,我替你换好衣服后,许先生的姑姑便把我支出去,担心你的安慰,我一直守在你的门外,隐约听到她在打电话,说什么要让你把孩子平安生下来,无论如何也要生下来。”
“许先生是独子,好不容易有了孩子,许家必定会呵护有加的,不让这个孩子有一丁点的意外才是许家最看重的。”吴妈说得很小心。
“是吗?”我不禁苦笑两声,但愿如此吧。
不管许姑姑是否真心希望我把孩子生下来,还是故意说给吴妈听的,这都不重要。
我担心的是即使我平安生下孩子,许姑姑也不会正式地接受我。
这一点我深刻地明白。
“希希呢?”我扫了一圈四周。
“她在游戏室玩id。”
我轻声轻脚地推开游戏室的门,希希正拿着id趴在地毯上,手指在划拉着什么。
“麻麻!你不要进来!”希希听到了动静,双手捂着屏幕冲我狡黠一笑。
我假装捂上眼睛,噙着浅笑说道:“妈妈什么也看不见。”
“那你现在睁开眼睛吧。”希希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将id送到我的眼前。
id上画着手牵手的一男一女,女的手上抱着一个婴儿,旁边站着一个穿着花裙子的小女孩,手里正举着气球,背景是一片花丛,看起来温馨而美好。
我瞬间就看懂了,希希是个心思细腻的孩子,很多话她不会当面说出来,但她什么都知道,想到这,鼻头忍不住一阵泛酸。
“希希,你画的是谁呀?能不能解释给妈妈听一听?”我盘腿坐在地毯上,拉过她的小手问道。
“麻麻,你可真笨,这是你和超人叔叔啊,你抱着刚出生的小,弟,弟,我们一家人去花园玩耍,你还给我买了一只气球。”希希得意地解释着她的著作,眨巴着眼睛等待着我的夸奖。
妈妈和超人叔叔?
聪明的希希早已看穿了我和许昌阳的关系,以及我对他的感情,我不知该说些什么,把希希往怀里紧了紧。
如果生活真能像这幅画,那该有多好,而现实情况是,此时的我连超人叔叔身在何处都不知晓。
他应该是平安的,我相信许姑姑的能力,她能够及时地发现我,并把我送回家,足以证明她的办事效率与能力。
虽说目前我不明白她真实意图,但是时间总能看清一切,时间也不允许欺骗。
吴妈说的有道理,许昌阳是独子,许姑姑不会这么狠心的。
当时提出那番荒诞的要求,兴许是被气昏了头,从她风尘仆仆地从澳洲直飞岭市,足以看出她对这件事的在意。
定了定心,我决定以不变应万变,唯有耐心地等待许昌阳的到来……
陷入无尽的等待是多么地难熬。
每天,我习惯性地倚靠在窗边,凝视着不远处的盘山公路独自懊恼,为什么那晚没有留下许昌阳……
等待将时间拉长,无限地拉长,虽然我不知道他在哪,有没有受伤,但我始终相信许昌阳应该很快就会来找我。
我一直在说服自己,只是暂时的联络不上,他是深爱我的,深爱我们的孩子。
忐忑中,我总算熬到了周五,每周五是甄管家例行前来“看望”的日子。
这样的探望对我来说如同无形的监视,刚搬来岭市的时候,我对她的到来不感冒不欢迎,但如今,我期盼她的来到,最起码,我能从他口中得知些许关于许昌阳的消息。
哪怕一点点也好。
“林小姐,请您安心养胎,其他的事情您无需知道。”甄管家依旧是疏离而淡漠的态度,任凭我如何追问关于许昌阳的信息,她都无动于衷,守口如瓶。
我彻底爆发了!
“其他的事情?许昌阳怎么可能是其他的事情!”
“他是我孩子的爸爸,难道我没有权利知道他的消息吗?距离他出事的那天已经过了整整一周!”
“我每天在担惊受怕中等待着他的消息,如果你们还有点人性的话,就立刻告诉我!”
说完这番话,我顿觉疲惫不堪,全身的血液瞬间冲进大脑,太阳穴处涨得生疼。
这期间我试着打过电话给许姑姑,她名片上的号码早已烂记于心,可她那随意敷衍的态度使得我心灰意冷,只说许昌阳很好,无需挂念。
她就是不允许我再联系上许昌阳。
我不明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既然许姑姑和甄管家统一口径地防备于我,那我就自己去寻求答案!
这刻意的隐瞒与戒备,诡异到让我根本无法忽视,脑海里顿时冒出这般的想法:许昌阳定是受到与我相同的钳制!
不然他为何不接我的电话,迟迟不来找我?
念头越来越明朗和清晰,我果然不是许姑姑的对手,是我太天真了!她不就想拆算我们吗!可是她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