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来,你就来。”新郎使着眼色。
陶一粟终于懂了:“噢噢。”站起来跟着新郎去后面。
新郎问陶一粟:“你会杀鱼吗?”
陶一粟看了一眼盆里无j-i,ng打采游着的鱼,笑了笑:“你怕啊。”
新郎翻了个白眼:“我不杀生啊。”
“行吧。”陶一粟挽起袖子。
“所以他们俩在一起了吗?”陶一粟问。
“没呢。”新郎淘米,“扑克是挺明显的了,康如意态度也是慢慢好了起来,我看着吧,像是有那个意思。”
“那早晚会在一起吧?”
“不好说,康如意想什么我也不知道。”新郎皱着眉头,“我觉得她还是挺多顾虑的……说起来,你的那个怎么样啦?”新郎揶揄他。
“说起这个,”陶一粟甩了甩水,“我,要走了。”
“去哪儿啊?”新郎开始切胡萝卜,抽个空转头看他。
“去找那个人。”
新郎停了手,有很多疑问卡在喉咙里,但就像这么多年每次他对陶一粟的疑问,最后只能自己咽下去,因为陶一粟不会回答。所以新郎嘴张了张,最后只说了:“那很好啊。”
陶一粟能看出来新郎的不对劲,因为新郎的小表情从来都很明显,比如现在,非常失落。“不是你说的异地恋不利于感情发展吗?”
“啊是啊。”新郎敷衍地点点头。
陶一粟认真地看着新郎:“你是不是有什么想问我?”
新郎叹口气:“是啊,有啊。不过没敢问过……朋友不该是这样的。也不是说我要你来去都要报备,可是你的决定要是影响我们,提前做个预防啊。可你不,什么都不说,自己过自己的。你就像那种在流落孤岛的人,在沙滩上画了sos,可是我们飞过去,你又要我们走开,因为你不能跟别人相处。这么多年都是这样反复,你都没注意到过。”
陶一粟愣了一会儿,第一次从别人嘴里听到对于自己的评价。他看着新郎失落的脸,尝试哄他开心:“这次告诉你了嘛……下次我注意。”
新郎看了一眼陶一粟,终于带了点笑意:“行啊你,你的字典里有‘下次’了?”
“我说过这种话?”
“对啊,”新郎笑起来,“什么‘没有未来’,什么‘人生空虚’,什么‘时间是线性的,指向宇宙尽头,必然是灭亡’……可玄乎了。你要是通宵,我有时候都得听一晚上。”
陶一粟脸红害臊,迅速转移话题:“……你在我面前都这么小心啊。”
新郎点点头,笑了:“对啊,你是易碎品。”
陶一粟也笑起来,切了一声:“你才是易碎品,你都不敢杀鱼。”
“你易碎品。”
“你多愁善感,泪腺发达。”
“你才多愁善感,不哭就坚强了吗?”
“嘿,你还挺倔强。”
“你才倔强。”
“……夸你也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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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一粟下午开始收拾他的行李,按照轻装上路的准则,总共就没几样东西,还有很多丁青寄来的零散东西,拿着吧实在费事,丁青说寄过来吧。陶一粟不,那太贵了。
他把熔岩灯送给了寺里的和尚,楼下的房客要走了其他东西。丁青很无语,这样就省钱了吗?
陶一粟收拾得差不多,就带他的狗去散步,瓢虫活力无限,在公园里看见母狗还凑上前去围着人家跑两圈,吸引到了注意,就跑到开阔的地方,好像站在一个舞台上,然后开始表演旋转跳跃,闭着眼。
陶一粟看着他那身残志坚的小可爱,不知道说什么好。也许这就代表着,爱情不全是性冲动?瓢虫虽然年轻,可能怀有柏拉图的意志。
陶一粟晚点去找tide聊了一下,tide约在自家饭馆。他之前在澳门的时候跟tide通过电话,等他回来,tide说人都找好了,在郊区租了一间房子,一个朋友有个表弟,学计算机的,有偿帮同学去系统里改成绩,被开除了。陶一粟暗叹了一下tide的效率,果然赚n_ai粉钱最当紧。表弟是主心骨,电脑方面的事是他做的,要钱要得也狠,要一半。陶一粟点点头,tide看了他一眼,奇怪陶一粟就一点意见都没有?
tide说:“那也行,剩下的我们对半分。”
“扑克呢?”
tide眯着小眼看他,啧了一声:“你是不在乎钱呢,还是只是不会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