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与不信我都要说,你听好了。”
“山下不远处的山镇不仅建有我的庙,而且建庙的钱都来自你每年给山民的钱。”
“怎么可能……”魏涟终于不再挣扎了,“他明明说世间只有我还记得你,只有我才能杀了你。”
“他不会骗我的,”魏涟摇头,想要说服自己,“他说你还活着你便活着,他说你会在今日以新娘的身份出现在我面前,你便真的出现在了我面前,他说的一切都应验了。”
“你信别人的话不如信自己的眼睛,你若怀疑,可以亲眼到镇子里去看事实究竟如何。”喻衍感叹,“这么多年,你将自己困在这山中,不见天日,难道就不想去外面走走吗?”
喻衍心想,十几年只在这山中,就算正常人也要逼出癔症了,何况魏涟一个病秧子,出去走走人或许就正常了。
让他信自己就得给点甜头,喻衍挽起他的头发,十分温柔,“当年秦妃艳惊魏国,至今你身上还可看出她的风采,你现在这样秦妃知道了该有多伤心。”他们是相似的,所以他知道魏涟的死x,ue。
“你恨我也好,想要杀我也罢,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实在不该。”他说的情意绵绵,像是魏涟的亲近之人一样。
魏涟微怔,态度果然软了下来,全身无力地瘫软在地上,声音都软了,还带着点哭腔,“那时你若不那么倨傲,待我也是这般,如今我们也不会这样相对。”
那时他对喻衍的憧憬是真的,想与他结交也是真的,他眼看着喻衍与别人说笑玩乐,就连魏霖那个大老粗都能跟他说上话,可偏偏就他被拒绝。那个时候他不过是想和喻衍成为朋友,后来不知为什么就变了味道。
果然有了作用,喻衍趁热打铁。
“你口中说的‘他’是谁?”
喻衍的脸就在他面前,还是年轻时的样子,看着喻衍这张脸他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魏国未亡之时,直到喻衍从魏国逃走,他都没有放弃过要和喻衍成为朋友。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我一年只见他一两回,见面时他都带着一个鹰面具,从未透露过自己半点消息。”
对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竟然如此信任,喻衍不知该说他单纯还是傻了,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仆人。
“每年的新娘子也是送给你口中的‘他’?”那四人说新娘是送给那个人的,还称那个人是神,应该与魏涟口中的‘他’是一个人。
“是。”魏涟想起和那个人第一次见面,“他救了我的命,每年给我续命的药,他告诉了我你还没死,他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条件便是我一切都要听他的。”
一时间他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好像很遥远了。
他想起了,他的恨、他的的执念都是喻衍死后产生的。从那时他便想,他们出生相同,年龄相同,那么死也该是一起死的,所以喻衍的死讯传到魏国的时候,他满脑子都是我还没死喻衍怎么能死呢。
☆、第二十八章
我活你便不能死。
那时的魏涟是这样想的。
“被送来的新娘们又是怎么回事?”
这事还得问魏涟, 山洞外的那四个人,魏涟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估计什么都不知道。
“我十五年前来到这里的时候就是这样了,那人让我担着山□□义每年帮他做事,那些姑娘好像是要给他试药的,”说着话魏涟竟咳出了血来,“他好像要研制什么药, 必须以人试药,那些姑娘吃了药,失败后就成了那个样子。”
虽说折腾了这一番, 但魏涟已经没有了威胁,喻衍便扶起他,让他靠在石壁上,也让他好受些, “你可知道他要研制什么药?”
魏涟的身体触碰上去犹如僵硬的尸体,毫无暖意, 完全不像是活人的身体,倒像是一副行尸走r_ou_。
魏涟摇头,“不知。他只会在每年山民送来新娘的时候才会出现,试药失败后便见不到他了。他试药的地点在山顶, 山太高,我上不去。”他的身体孱弱,走路尚且困难,更别提爬山了。
听了他这番话, 喻衍面上没有什么变化,其实心里已经波涛汹涌。就在不久前他刚从山顶下来,从棺材里醒来后没有多想,现在一联系,和山神的关系大了去了。
“我在山中等你,外加躲避晋军,他说什么我便做什么,前几日的时候是他跟我说你要来了,会以新娘子的姿态出现在面前,我才吩咐他们几个把新娘子带到了我这里,让你身体瘫软的药也是他给我的,说是可以帮我制住你。”
喻衍暗想,这个人好像无所不能,自己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最重要的是,二十年前,他的确死了。但这人为什么会和魏涟说自己没死?他又怎么会确定自己会出现在这里?
或者说,自己的死而复生和这个人有什么关系?
“关于他,你还知道一些什么?”喻衍愈发好奇,他到底是什么人。
或者到底是什么神。
他自己便是死而复生,对这些事情反而轻易接受了。
魏涟想了想,“只有这些了,试药的事情我还是偶然知道的。”
想来魏涟也不会隐瞒他什么,要想知道更多还得他自己去查了,现在最紧要的是他们得出去。
“你能站起来吗?”魏涟的身体比刚刚见他时看上去还要弱一些。
“能。”魏涟说着要撑起身体,但是努力了几番都没有成功,喻衍抓住他的胳膊扶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