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正绣着一对鸳鸯,栩栩如生,可以看得出来,这绣帕的主人,用心良苦啊。
“阿泯,这帕子真好看,哪儿来的?”
苏泯低着头看了看,愣了一会儿才回答道:“武当山下,竹姑娘送的。”他说的严肃认真,坚定自己说的绝无虚假一般。
她抿着唇笑笑,可是心中却是乐开了花儿来的,什么竹姑娘,人家来自竹叶峰所以就叫做竹姑娘了吗?要是武巧巧知道,苏泯连她的姓氏都不知道,也不知会恼成什么模样?
许是她这幅幸灾乐祸的模样太过于招摇了,连苏泯都看出来了,不禁问了一句:“你很开心?”
叶眦面无改色道:“不,我当然不开心。”她提着手中的绣帕晃了晃:“阿泯,你觉得你收了别人的鸳鸯绣帕,我会开心吗?说好要终于一人呢?”
苏泯垂眸看向她手中的绣帕,语气里带着几分惊愕,张了张嘴道:“鸳鸯?我还以为这是鸭子呢。”他还觉得奇怪,为何那位竹姑娘送了两只鸭子给他,可若是鸳鸯的话……他眼眸之中,愈加昏沉。
他伸出手来,将那张绣帕从叶眦的手中抢了过来,直接给扔到了地上,“这血不知是什么血,帕子擦过了,便不要用了,免得多事。”
他态度强硬,倒有一些像是上一辈子的苏泯,惹得她一愣,之后扬起了笑容来,眼波潋滟,自有风情流转。
此时天色阴沉,可不是一个谈情的好时候。
她盯着地上早已经快要被晨露冲刷殆尽的血迹,然后看向了盛雪楼顶,上面正对着的,也不知道是谁的房间。
金铃响过了三次,因为天气阴着,竟然有一点发冷,她回过头看着苏泯的时候,又换上了一副笑意浅浅的模样来:“咱们回房说去,要是再冷的话,盖上被子说也行。”
苏泯:“…”
本来想到屋子里去好好与苏泯谈一番心里话的,却没有想到,回到房间,却是有一个不速之客在,那人媚眼如丝,身形妩媚,只不过脖子上厚厚的一层白纱,将她大片的风光给遮住了。
叶眦嘴角弯起,眼神之中带着一丝不悦,不知为何,总是觉得手心痒痒,她走进去,沉着眼睛看婉儿:“哎哟婉儿姑娘,伤好利索了?”
婉儿的媚笑一时之间凝固在了嘴角上,在不自觉的情况之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厚纱,叶眦歪着脑袋看了看,觉得……似乎纱布又比昨日厚了一些。
是伤的真的很重,还是……在隐瞒什么?
婉儿眼神一滞,却是将眼神放在了苏泯身上,手中端着茶盏,一步一步走了过来,茶盏落在桌上,发出了沉沉的声响来,女子媚眼如丝,红唇妖艳,叶眦眯着眼睛,手指在桌上敲出了声响来。
婉儿视若罔闻,继续靠近苏泯。
“苏少侠,这杯茶,权当是妾身为那日赔罪了。”婉儿挤了挤胸,准备蹭上去的,可是在触及到叶眦的目光之时,又退了几步。
苏泯眼神不动,盯着墙。
婉儿的手僵在半空中,刚想要去碰一下苏泯,手还未到,就被人抓住了,抬起眼来,正看到叶眦眯着眼睛,嘴角微勾。
看在婉儿眼里,那弧度极为残忍。
“婉儿姑娘,依我看,你的脖子,怕是还需要我来看看才行。”叶眦很想知道,这层厚纱背后,究竟是变成了什么模样,施施然抬起手去,婉儿眼神一变,手中变换了一下,竟然挣脱开了叶眦的控制,往后退了几步,死死捂住自己的脖子。
苏泯回过头来:“我不喝茶,不原谅。”
叶眦、婉儿:“…”
婉儿退了几步,刚想要破窗而去,可是在座的都是什么人,江湖之中青年一代的翘楚,江湖未来的希望之光,还没有等她有所动作,就看到苏泯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在了她的身后,脸色清冷,像是快要下雨的天气。
就像是今天一样。
婉儿回过头去,看到叶眦笑眯眯的走过来,低头一看,还能够看到她手中正泛着银光,她闭着眼睛笑了笑:“婉儿诚心来道歉,可是两位莫不要过分了!”婉儿语气里带着怒气与激动,生怕两个人就动起手来。
叶眦两步走到她的面前来,脸上还是带着笑意:“千幻万变手,嗯?却不想这乡野客栈之中,还有人会用这武功,倒是惊喜的很呢。”
听到叶眦说出了刚刚用的那手功夫,婉儿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刚刚情急之下,竟然用了武功,却不想被叶眦给发现了。
这时候,叶眦突然出手,出鞘的不是手心刀,而是化拳为掌,劲风过处,凌厉非凡,婉儿一掌躲过,偏向另外一边,却没有想到,另一边突然有人出手,一把将她脖子上的白纱扯了下来。
被苏泯扯下白纱之后,婉儿慌张地停了下来,捂住自己的脖子,可是再怎么捂,也让屋子里的两个人看清了。
那伤口压根儿不是那日叶眦手心刀给划得,而是密密麻麻的青紫,像是被万虫啃咬过的,触目惊心,连着血肉一起,都被啃食掉了。
叶眦突然觉得胃里一阵恶心。
这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婉儿痛苦的捂了捂自己的脑袋,房间里发出了飞虫的嗡鸣声来,像是千万只苍蝇在不停地飞着,叶眦捂了捂耳朵,而苏泯只是皱了皱眉头。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嗡鸣声终于是停了下来,可是婉儿,却是在突然之间眼睛瞪大如铜铃,面色铁青如死灰,叶眦刚想要走过去,却眼见着婉儿突然炸了。
的确是炸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