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说!”努儿哈赤金鱼眼一鼓,俨然又恢复了不少往日的霸气。范文程硬着头皮答道:“而且四贝勒皇太极也在格勒珠尔根城中,有他为科尔沁奥巴出谋划策,相信一定能识破张好古小蛮子的一切阴谋诡计,确保格勒珠尔根城固若金汤。”
“八阿哥?!”努儿哈赤也迟疑了一下,终于点头说道:“你说得对,有八阿哥给奥巴出谋划策,张好古小蛮子想要攻破格勒珠尔根城,是没那么容易。”冷哼之后,努儿哈赤又淡淡说道:“传旨下去,出兵五万,救援科尔沁草原。”
“父汗,请三思啊。”代善大吃一惊,赶紧制止道:“我们大金现在粮荒严重,军队粮草本来就不充足,如果出动五万大军救援科尔沁草原,只怕军粮不济!而且科尔沁草原也不比锦州右屯,科尔沁草原上的粮荒同样情况严重,我们出动这么多军队去救援科尔沁草原,只怕得不偿失啊。”
“鼠目寸光!”努儿哈赤难得卖弄一句成语,冷哼道:“张好古小蛮子不惜一切代价的北伐科尔沁草原,是为了削断我们的臂助,从四个方向围堵我们大金军队,我们如果不救科尔沁草原,坐视科尔沁草原臣服蛮子,那就要落入四面环敌的窘境!东面毛文龙,南面熊廷弼,西面林丹,还有北面的科尔沁,都将与我们为敌,我们不要说扩大疆域了,就是想出兵夺粮,也没那么容易了。”
“可是,我们的粮草……。”代善还想劝阻。努儿哈赤却一顿拐杖喝道:“蠢货!粮草问题,张好古小蛮子可以在科尔沁草原就地解决,我们就不能就地解决?而且我们的老对手熊廷弼这次能够第三次复出,全是因为张好古小蛮子从中周旋,张好古小蛮子如果被我们消灭在科尔沁草原,熊廷弼必然第三次倒台,袁崇焕也将借机上位,到那时候,再严重的粮荒不也有办法解决了?这个道理,你难道也不明白?”
“大贝勒,请恕奴才也多一句嘴。”范文程也阴阴的说道:“张好古小蛮子如果顺利攻破格勒珠尔根城,班师回朝后,蛮子皇帝和魏老太监必然令他再次出征辽东,到那时候,张好古小蛮子兵强马壮,策应周全,我们大金军队岂不又将陷入苦战?”
代善无奈,只得磕头说道:“儿臣谨遵父汗圣旨,出兵五万,救援科尔沁草原。只是这统兵主将一职,不知该派谁去担任?”
“除了我,还有谁更有资格率领五万大军去和张好古小蛮子决战?”努儿哈赤面色凝重,沉声说道:“我亲自率军出征,莽古尔泰和岳托为副将!”
“父汗——!”代善再次惊叫起来。那边努儿哈赤却一挥手,喝道:“不用罗嗦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的身体还撑得住。我现在正式宣布,如果我死在征途之上,由你继承汗位,率领大金继续讨伐蛮子!”
努儿哈赤都把话说到这步了,代善还能有什么可说的,只能是表面惶恐内心暗喜的答应,又迅速集结军队和准备战马粮草,恭送努儿哈赤亲征科尔沁。而重病缠身的努儿哈赤也回光返照一般奇迹似的恢复了不少健康,在誓师大会上慷慨激昂的宣读了征讨张大少爷的三大恨——第一大恨,盛京屠城之恨!第二大恨,锦州折师之恨!第三大恨,兵犯盟友之恨!念完这三大恨,努儿哈赤当即上马挥师,亲自率领五万建奴最精锐者北上镇北堡,出长城取道四平、农安塔直奔科尔沁草原。
事情发展到这里,本来一切都在张大少爷预料之中——早在格勒珠尔根城战役开始之前,张大少爷就已经断定建奴的主力会北上科尔沁草原增援,所以闪电般结束了格勒珠尔根城战役后,张大少爷又立即挥师西进,抢在建奴大军之前抵达农安塔,利用农安塔三河穿境而过的特殊地形,在松花江畔精心布置了一个伏击圈,只等建奴主力上钩中伏,一举重创建奴主力,然后再从容回师蓟门,先平陕西贼乱再讨辽东,彻底结束大明战乱!为了让努儿哈赤中计遭伏,张大少爷甚至还贡献出了一个事实上的大舅子——让奥巴之子巴达礼济农先行南下送信,告诉努儿哈赤说格勒珠尔根城的战斗仍在继续,张大少爷的主力仍然被牵制在城下,让努儿哈赤放心北上,一头扎进张大少爷的伏击圈。
如果没有那个的意外,大明历史也许真的在这一刻就被张大少爷彻底改写了,当巴达礼济农将奥巴的亲笔书信送到努儿哈赤军中后,努儿哈赤果然信以为真,下令大军全速北上,日夜兼程赶到农安再做休息。可就在建奴的主力抵达大创忽儿河(今招苏台河)的时候,一个代善的信使忽然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将一封代善的告急书信送到了努儿哈赤面前…………
“大汗,大贝勒收到准确消息。”满身尘土的使者喘着粗气说道:“蛮子熊廷弼为了策应张好古小蛮子,已经出动了三万大军北上,准备攻打我们的海州。还有皮岛的毛文龙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