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是觉得不可靠?”
“是力气不够大,按不住。”
“反抗能力这么强?猿种倒是很少有这样的啊。”有点惊讶,蒋鸾想了想,提着建议,“要不要使用麻醉剂?”
“……听不到他叫骂,是种遗憾。”
并没有质疑对方的恶趣味,仍旧表情平静如水的蒋鸾点点头,提了另外一个想法:“或许,可以考虑今天先让笼子和项圈就位,刺青的话……不妨先在管理所预留一个号码,登记注册,等到日后稍微驯服一点了,再补上不迟。大少爷觉得呢?”
这个建议似乎更令人满意一点,白未然应允了,然后才把话题转入了重点:“还有,从明天开始,每个周末,你把你家的狗送来一天。”
蒋鸾一愣,迟疑了好几秒都没说话。
“怎么?不舍得?”白未然眉梢一挑。
“啊……不,谈不上,只是没想到而已。大少爷是想让同样是猿种的肖雨泽陪陪那位田先生吗?”
“什么‘先生’,猿种鬻犬,再强悍,也是最底层的,哪有资格叫做‘先生’,要不是看他多少还有点可怜,我都不会出此下策。”
“……是。”没有任何辩解,蒋鸾选择更换话题,“那,大少爷,秦永阳他们有消息了吗?”
“没这么快,他们既然已经决定逃亡了,就是想好了躲避方案的,看情况再说吧。我先去老宅一趟。”说着,白未然站起身来,从沙发旁边的矮柜上抓起车钥匙,边往外走,边交代对方,“你明天是要给蒋鸢扫墓的对吧?记得找人来替班。”
都没给人家像模像样回应的时间,高大的男人就已经走出了大门,蒋鸾看着那背影,默默叹了一声。他迟疑了片刻,走到楼梯口,往上方看了看,想要迈步,又随着一阵犹豫收回了脚,轻轻一咋舌,他稳住了心神,没有让自己出于好奇心做什么错误决定。
昨天半夜被硬往家里塞了个野狗一样的猿种,天亮前那家伙就自己跑了,得知被抓到,本想再稍微多休息一会儿,谁知还没到上班时间就被叫过来,这一系列的折腾也许会令人不大高兴,但毕竟能在白未然这套大宅子里当管家,是多少狼种羡慕不来的美差,更何况薪金就不是一般的丰厚,这么想着,好奇心也好,明明身为王君和臣下的混血却要低眉顺目的轻微不甘也罢,似乎,就都能平衡下去了。
然而,平衡二字,他能做到,被关在卧室里的田钺,就未必了。
极端无聊和心里没底的处境中,他开始乱翻东西。就好像之前把人家冰箱翻了个底朝天,尝过所有食物,还留了满台面的保鲜盒那样,田钺把主卧室也整个翻了一遍。
没有看到任何对有朝一日出逃也许会有所帮助的物品,放在床头柜上的笔记本电脑也有密码,无法进入。卫浴间倒是有一个让人想跳进去翻滚的按摩浴缸,但他实在没兴趣再多洗一个澡了。步入式衣帽间相当宽敞,一套一套高级西装明显就是手工定制的级别,干脆扯下来几套往自己身上比试,发现引以为傲的宽肩细腰大胸肌,居然哪儿哪儿都不如那厮,终于量化地,具体地意识到白未然的体型比他整大了一圈,田钺愤愤然脱掉有点逛荡的西装,甩手扔在地板上。
看了看旁边的单人沙发,他坐了进去,闭上眼思考策略。
其实,真要是豁出去了,放把火,把这套房子烧了,他也就能逃走了。毕竟火会生烟而烟往上走,消防队总是要来的,救护车总是要来的,警察搞不好也会来,再说了,就算你这一个别墅区住的都是狼种,周边呢?总会有普通老百姓发现滚滚浓烟然后报警吧?到时候……他总可以……
不。
如果说整个别墅区都是狼种是事实,那么就像他昨晚被轻松抓回来那样,猜测应该是十分完善的安保体制,会连消防工作也可以做到的。而且,这间卧室能不能找到引火设施,都未必,再者,万一墙壁地面都是做过防火处理的那种……
那岂不是等于他会成为最佳的人r_ou_促燃剂?
算了,他还不想把自己这么简单就烧死在这儿。
苦闷的等待,持续了大约三个多小时,然后,脚步声响起,卧室的门锁,被从外头打开了。
格外警觉地注视着门口,田钺眼看着有几个戴着厚实口罩的男人小心翼翼走了进来。
他不知道那几人要干什么,但他确定不是什么好事。他试图挣扎,试图打开那些伸过来的手臂,可他听见了电击枪的噼啪声。那种让人全身痉挛的剧痛,还太过清晰,田钺怕了。他就像惊弓之鸟,肩膀一震,停止了抗拒。
被带出房门时,他看见了走廊里站着的白未然。
恨恨地瞪了对方一眼,田钺极为不情愿地,被从二层,带到了地下室。
然后,他看到了就在地下室正中间,摆着一个巨大的,不知何时组装起来的黑色铁笼子。
笼子有一面靠着墙,牢牢固定住,开了一个口可以直接进出卫生间。而就内部空间而言,绝对可以摆下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大衣柜的笼子,高大到几乎可以碰到从屋顶垂下来的吊灯底部,那与其说是笼子,不如说根本就是个移动监牢的物件开着正门,好像张着口等待吞噬他似的,用空空如也的肚腹迎接他的到来。
田钺想要跑,已然来不及了。
那一刻,他明白了,白未然是当真的,而他的屈辱,还远没有到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