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骗,在苦痛中才明白了在家有多么好!
……
他不禁又将视线移到躺椅上安睡的人身上,然后坐了下来,她不是美狄亚,他却是伊阿宋,她应该是这么想的。
何宁醒来时,意识不太清,她翻了个身,侧躺着,背对着纪清和,一会又爬起来,警惕道,“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
何宁看他低头看书,看得正是她买来的那本,“想看的话送你。”
纪清和合上书,放在一旁,“不夺人所好,你自己留着吧。”
何宁觉得纪清和怪怪的,沉默得可以,这些日子他很少在宁园,也不知在搞什么鬼,偶尔出现几次也是匆匆离开,跟个过客一样。
“我让任诀回来了。”
若说刚才何宁还有些睡意,现在是完全清醒了,她恨不得给纪清和一个大大拥抱,以奖赏他如此的贴心。
纪清和看着她闪动着惊喜的眼眸,知道她就等着这一天呢。
何宁自然是高兴的,昨天楼君怡还在她面前恶心她,当着林妈的面说胃口不好,食物难以下咽,她一看那模样,知道八九不离十了,肚子里已经揣个种了。
她昨晚一晚未睡,激动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沮丧,天时地利,偏偏任诀不在场,少了点东西,不太完美。
她原想算了,任诀她够不着,有一个是一个,不能面面俱到,没想到,连老天都站在她这边,在这个节骨眼上,纪清和竟然将任诀给弄回来了。
她压下内心的激动,一脸淡漠,看着纪清和,“三少为何和我说?我和任先生并不熟。”
“宁园的主人是你,忽然多个人,总要和你说一声。”
何宁恍然大悟,“既然他是三少的好兄弟,那看在三少的面上就让他住宁园吧。”
纪清和笑了,有些勉强,“谢了。”
何宁挑眉,隐晦道,“是我该谢谢你。”谢你送了这么一份大礼。
纪清和转过头,“谢我?
“是啊。”她的角度正好看到门口有个人影,她不自觉扬起一抹灿烂的笑意,故意提了提声音,以确保那人能听得清晰些,“谢谢你给了我这么大一座的房子,让我过得这么舒心,翻身当主人的感觉真不错,要是没有个搅事精在那作妖,就更好了。”
纪清和看她笑得那么灿烂,不忍这样的笑容消失,顺着她的话,“搅事精?”
何宁慵懒靠在躺椅上,“你当每个人都像你这般安分?人贵有自知之明,在谁的地盘上都不清楚,还整天惹是生非耍小手段,这种人到最后肯定是作死的。三少,这被抛弃的女人跟寡妇是一样一样的,缺了男人就浑身不自在,自己不痛快也得给别人找不痛快,永远见不得别人好,无子善妒无状口多言,啧啧,幸好是没人要,不然嫁出去都丢娘家人的脸。好像,在古代,这种女人应该被休了。”
纪清清忍不住,冲了进来,看着何宁怒气冲冲,要不是纪清和在恨不得冲上来撕了何宁。
何宁抬头一瞧,乐了,“四小姐这又是怎么了?火气这么旺,都吓坏我了。想吃燕窝还是鲍鱼?想吃山珍还是海味?想我给你买什么还是有什么需要我跑腿的?是我那间房间住不习惯还是您又喜欢住这水阁了?亦或是喜欢我那车?抱歉啊,被您故意刮了一道,现在送去维护还没回来呢!”何宁侧头看着纪清和,笑靥如花,“三少,你不知道,你这妹妹,最近真淘气。”
“云平,你胡说八道什么!”
何宁叹口气,慢悠悠站起来,穿好拖鞋,走到纪清清身边,瞬间收了脸上的笑意,抬手就是利落的两个耳光,一点都不给她面子,“纪清清,也就是我能这么容你,搁别人还真由不得你这么放肆!”
纪清清被打傻了,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何宁,惊得说不出话来。
“看我做什么?看你哥!你哥没教好你,你该怨恨的是他,怨恨他把你惯得无法无天,怨恨他没教你怎么好好做人,怨恨他把你宠的是非不分黑白不明,怨恨他只教你做事不择手段,怨恨他让你成了个阴秽小人!”
纪清清啊的一声,扑向何宁,抓狂似的掐着何宁,“你个贱人,贱人,我要杀了你!”
纪清清一个千金大小姐力气是肯定比不过何宁的,云平是农家出身,干的是重活累活,身体就算瘦也不弱,她反手一拽,指甲嵌进纪清清手腕的动脉处,将纪清清的手生生拉了下来,看纪清清吃痛,她笑了,“不学好就只学会这些泼妇的招式么?就你这样狭隘的人,别说永远活在何宁的光环底下,就是外面随便拉个人都比你强上百倍!”
纪清清被掀开了面具,面如土色,胸口不停的起伏着,她眼角落下眼泪,不知是疼还是因为其他什么。
“不服气?我说错了吗?你这种人只会自怨自艾,只会推卸责任,从不会在自身上找原因,你只活在过去,永远不会朝前看,你永远觉得所有人对不起你,却不曾想你这样又对得起谁?纪清清,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你最好平复你那阴暗的小心思,收敛点,不然就是你的眼泪流尽了,也没人救的了你。”
何宁扔开她的手,拿起一旁的手机和包包,“你三哥在这,你最好问清楚,谁才是宁园的主人。”
说完离开水阁,她现在很忙,没空和这个神经病浪费时间,今天的话她最好能听进去,然后乖乖回纪家,不然楼君怡如何,她也一并!
何宁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