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钦那时看沈寒山,思索半晌,精光一闪,开口回答:“你想跟她困一辈子觉,这就叫爱情。”
沈寒山一点儿也没有得到开解。
因为彼时的他还未血气方刚,对吴思思的感情还处在非常浅层的意义上,多情却寡欲,连手/淫的迹象也没有,实在可惜。
不过袁晟倒是一向视赵钦为楷模,时常央求沈寒山带他前去瞻仰,并在课后深深地感叹,说:“丑,是真丑啊,原来这世上还真有被爱情蒙蔽、义无反顾为艺术献身的愚蠢女人。”
他那会儿说话时两眼惆怅,带着点愤恨,因为他虽然也长得丑,但却没有一个被爱情蒙蔽,愿意为他献身的愚蠢女人。
直到,他遇见了梁芸。
沈寒山将没有吴思思的时间熬成了压抑的灵感,数着指头过日子,最终的结果是,那首花见溅泪鸟见惊心的曲子最终被成功掐死在了摇篮里。
赵钦忙着迎娶他的第五位夫人,实在无暇与他深谈音乐。
而之前一直缠着他的耗子也不见了身影。
这厮在男科医院遇见了一个小护士,两人一见钟情二见倾心,手握“不孕不育”的广告只觉找到了灵魂的另一半,久旱逢甘霖,毫不犹豫地抛弃老友直接投奔了爱情。
吴思思从飞机上下来,看见出口站着的沈寒山,心里有些微微的疑惑。
毕竟,平时的沈寒山跟个天王老子似的,看谁眼神里都带着股不屑与狠劲。
可这会儿他安安静静地站在大厅里,脸上神情萧瑟,像只受伤的老麻雀。
身上的白衬衫随着风微微一动,就跟画里出来的人物似的,既是俊美,又是温柔深情。
就连几个女生从他身边走过,掏出手机偷偷拍了几张照片,他也没有反对。
吴思思走过去把行李放在地上,抓着他的手,有些担忧地问:“怎么了?不舒服么?”
沈寒山回过神来。
看着眼前的人,直接把她抱进怀里,低头深嗅她发丝间的味道,觉得心里踏实了一些,叹着气轻声告诉她:“之前分开六年没感觉,怎么这会儿分开七天我就这么想你了呢。”
他这话说得随意,吴思思却被弄的脸上一红,伸手也抱住他的后背,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小声回答:“我…我也想你的。”
沈寒山听见吴思思的话,只觉嗓子干哑。
靠在她的耳朵边上,带些央求的语气,低声问:“怎么办,大宝宝,我想亲亲你。”
吴思思连忙抓着他的衬衣,摇着头小声回答:“不行…这里是公共场合…”
话还没说完,沈寒山就一把将她拉到了旁边,伸手拦住她的脸,直接低头吻了上去。
他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这会儿倒是又回来了。
吴思思感觉他嘴里淡淡的烟味,还有身上传过来炙热的温度,只觉全身都要红了起来。
沈寒山咬着她的舌头,听见她的轻声呜咽,像是整颗心都要化开来。
伸手摸向自己口袋里的戒指,轻咳一声缓和了情绪,还没等他将戒指拿出来单腿跪下,那头不远处的地方就突然响起了一阵掌声。
吴思思还以为是两人被发现,被吓的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循着声音偏头一看,才发现是不远处有人在那求婚呢。
机场这种地方平日里一向小清新聚集,举着星巴克儿照相的,抱着婚外恋对象鬼哭狼嚎的,还有旁若无人亲大嘴巴子的,一应俱全。
沈寒山站在原地两眼一黑,看着那头的一男一女,扯着嘴角直在心里大骂傻逼。
兜里的戒指被重新放回去,“切”了一声默默地想:嗯,耗子果然说的没有说错,老子媳妇儿是搞艺术的,千万不能用那么庸俗的法子求婚,灵感可以没有,格调绝对不能低!
他这想法生的理直气壮,是一点儿反驳的余地也没有的。
就像刚才那个想要在这里掏出戒指求婚的傻逼完全不是自己。
回到家里,沈寒山又一次打通了耗子的电话向其求教。
耗子这会儿才和他一见倾心的小护士享受完爱情的滋润,叹着气回答:“要不然,我就帮你拍个微电影吧,浪漫点的。能凸显出你对她的深刻感情,也能体现出我们周围人对你们支持的。音乐这玩意儿对你来说还是太过于深刻了,你毕竟不是我二叔那样的神经病,哎,我能理解你。”
沈寒山这会儿也没心思跟他计较了,听见他的话,想想觉得拍电影这法子还的确可行。
当天晚上跟吴思思翻云覆雨一阵,把人折腾地睡下,自己坐在桌前,立马觉得文思泉涌,一晚上刷刷刷,直接就把剧本写好了。
第二天自信满满地上山,找到赵钦,希望得到他的加盟。
沈寒山倒不是看上了赵钦的那张老脸,而是他知道,赵钦在学钢琴的学生里挺有牌面的,光是站在那儿都能唬人。
赵钦原本想着一个破求婚电影能有什么意思,对此意兴阑珊得很。
可没想沈寒山吸一口烟,却突然一脸深沉地告诉了他一句:“老赵,你真的要放弃这样一个机会吗。你的戏份可是我亲自操刀的,不仅精简有力,而且全部都是高质量的床戏哦。”
赵钦手里的动作微微一僵,听见沈寒山的这句“床戏”,立即双眼一亮,装模作样地犹豫一阵,立马老神在在答应下来。
他觉得自己作为作曲艺术家,没有涉及电影行业,其实一直以来都是第九艺术的严重损失。
而且,作为一个达到他这样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