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远山此刻不再看自己亲手教出的来护院,他原先想法不责众,不说出钱昱,东家只会斥责一番,断不会辞退五个人,这下可好,东家这个火气怕要撒在钱昱一人身上了。
“东家,钱昱弃货,是为不忠,这等人不配留在窑场里。”朱温不等钱昱开口,眼珠子一转站了出来,本来还想怎么挤兑钱昱,这下好了,他自己往火坑里跳。
这番话一说出来,倒提醒了张渊,此番带钱昱来是为让其立功的,不能因此事留下话柄。
“朱温,我们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急着跳出来了?”于邱闻言朝着张渊说道:“东家,船之所以会漏,乃是有人做了手脚,有人置人命与货不顾,可见其心之险。”
张渊身后的冯材闻言嘴角⑽⑸涎铮煳侣渚率故前锪怂竺a恕
“于邱,你这话什么意思?诬陷我也要有证据才是。”朱温闻言立即反驳,断不能被人扣了屎盆子。
“好了,都与我住嘴。”张渊寒着脸,此刻货已没了,人必须的保住,“钱昱,你来说。”
“回东家,昨夜有人动手脚是真,至于是不是朱温,我们没有任何证据,不敢妄加猜测。今日,船行驶半个时辰已明显有下沉之势,弃货乃是无奈之举,东家初次出海,若是人货皆亡,岂不损失惨重?再者,人命关乎天,我等若是葬身鱼腹,东家何以面对我等家人?钱昱权衡再三,不得已而弃货,东家若要责罚,钱昱并无任何怨言。”钱昱面不改色一字一句说道。
张渊闻言心中倒是放下心来。
“孙子有言,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商场犹如战场,来不得半点拖延,此番因弃货而保全了五条人命,权作你功过相抵。”张渊面色十分严肃,随即看向众人,“从今后谁也不许再提此事。”说罢转身往船舱走去。
“是,东家。”众人应声散去,朱温恨恨难平,狠狠的瞪了于邱一眼。
冯材上前拍了拍丁远山的肩膀,淡淡的瞥了眼钱昱后也进了船舱。
沉落的船已不见了踪迹,三艘船调转船头原路返回,一路往女儿国航行。
海上飘荡半个月后,九艘船安全抵达女儿国。
女儿国的官员得信后,率众到了码头。女儿国向来如此,有外国商船到此,必须官府接待,官府买下后再有皇商下卖到民间,原因很简单,女儿国只有朝廷有银子,百姓私藏银子属于违法行为。
“我国阿妤大人已在官邸等候,诸位请随我来。”一个身穿女儿国六品官服的女子走到码头向张渊等人施了礼后说道。
“劳烦大人了。”张渊点头跟随那四品官员而去,钱昱等人在码头卸完货后被女儿国的人带到客栈。
午后,钱昱趁众人熟睡,偷偷背上双肩竹包、拉起行李箱出了客栈。
街道两旁,处处皆是商摊,卖的大多是本土的食物和器皿。
“这位姑娘。”钱昱轻轻唤住走在前方提着篮子的青衣女子。
青衣女子停了下来,转身瞧着钱昱,见是外国男子,便敛眉问道:“何事?”
女儿国的众人瞧见,纷纷上前,将钱昱给围了起来。女儿国,国虽小,但国民相当团结。
钱昱见状抿了抿嘴,对那提着篮子的青衣女子说道:“姑娘,我是大周商人,唤住姑娘是想问姑娘几个问题。”
“请讲。”青衣女子闻言启口说道。
“我想问,贵国用何清理牙齿?”钱昱被众人当贼子一样盯着十分不适,便开门见山问道。
青衣女子闻言从袖子中取出一根细小的木棍,递到钱昱跟前。
钱昱瞧着木棍,越看越像现代的牙签。
“我看,用这个怕是无法清理干净。”钱昱说着取下竹包,拿出用布条捆绑在一起的牙刷和牙膏,“姑娘,可以用这个试试。”
女儿国的众女子闻言面面相觑。
“我们大周管这叫牙膏牙刷,非常管用。”钱昱说着,打开竹筒盖子,用牙刷沾了沾竹筒里面的牙膏,“诸位请看。”钱昱说罢便当众示范起来。
“如此你交与我国朝廷便好,我们百姓没有你们周朝人民所要的银子,银子都归朝廷管理,我们只有刀币。”人群中有一粉衣女子高声说道。
钱昱闻言忙道:“我不要银子,咱们以物换物。”
“那我来试试。”原先说话的粉衣女子走到钱昱跟前,然后朝着众人说道,“若是我觉得不好,大家便不要与他换。”
钱昱闻言取出一副新的递了过去。
那女子刷完后净口,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清新,以前总觉得嘴里难受,现如今好清爽。
“哎?牙齿白了,阿骨娜的牙齿白了。”离得最近的女子惊呼道。
“真的白了吗?”阿骨娜闻言含笑问道。
“恩。”那人嗅着鼻子闻了闻,“不仅白了,你说话的气都香了呢。”
“这个我要了。”阿骨娜摇了摇手中的牙刷和牙膏,“那么,你想要我们什么物什?”
“你们这盛产什么?”钱昱闻言也犯了难,她压根不了解这女儿国。
阿骨娜闻言托着下巴,寻思一会道:“我们这有葫芦、人参、羊、驴......”
“人参?”钱昱很是惊讶,“我能看看吗?”
“随便看,我们满山俱是,每户人家怎么也存有四五十颗,这是我们的主食。”旁边的妇女说着便从篮子里取了一颗递给钱昱。
钱昱拼命压制自己的惊讶,故作镇定道:“那依你们看,你们能用多少颗人参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