冗长的一席话,话语内容条理分明,也仍如洗脑一般,听得百里鸿昀越是紧了脸色。
东临苍再度抬眸,径直迎上百里鸿昀的眼,薄唇一启,再度略是认真的道:“在下也仅是斗胆揣度罢了,并无其余之心。只是是否愿意听入耳里,自然得由王爷亲自做主。但昨夜卫王府失火之事,在下可用我东临苍的人格与项上人头担保,绝非我东临苍所为,倘若我东临苍此话有虚,此生定不得好死。”
此番变相的毒誓,终是让百里鸿昀全数打消了对东临苍的怀疑。
是了,东临苍这小子行事历来谨慎,且虽有谋略,但却胆小怕事,若不然,这么多年来,也不至于一直都躲在他皇兄的羽翼之下,攀附谄媚,无什么建树。
如今又闻这小子变相的发了毒誓,自然,一切疑虑,自是逐渐消散开来。只是即便如此,心头的紧烈之感并无消却半分,甚至还越来越烈,起伏凌乱得让他险些抓狂。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父皇究竟为何迟迟不定百里堇年的罪呢?且卫王府昨夜的大火,究竟是否是父皇指使的呢?因着他百里鸿昀并未犯明面上不可饶恕的错,自家父皇无法名正言顺的惩处他,但因狩猎之事闹得太大,牵涉极广,自家父皇震怒难耐,急于想要找人出气,是以,便恼怒之下差人对他这组织狩猎之行的儿子动阴招了?
也正是因他百里鸿昀这些年虽对他毕恭毕敬,阿谀奉承,但终究是无百里堇年在他心中的地位重,是以,他恼怒之下,便想如此随意的将他百里鸿昀灭了?
越想,思绪越发幽远,一时之间,再度抑制不住的失神。
待得半晌后,他才稍稍回神过来,面色复杂成片,却是正要朝东临苍继续言话,不料后话未出,不远处那屋门外顿时扬来连串极是突兀的脚步声。
那些脚步声阵状略大,急促之至,仅是片刻,便已纷纷落定在了不远处的屋门外。
“卫王爷可是在这院内?”
随即,沉寂无声的气氛里,一道尖细挑高的嗓音响起,略似宫中太监的声音。
凤瑶眼角微挑,稍稍转眸朝东临苍对视一眼,却是这时,百里鸿昀竟越发紧了脸色,似如听出了门外之人的声音一般,阴沉沉的道:“是父皇身边的刘公公。”
凤瑶一怔。东临苍则神色微变,目光则朝百里鸿昀落来,缓道:“王爷莫急,许是皇上明面上差人过来慰问慰问王爷也说不准。”神魔夺天
百里鸿昀眉头越发一皱,心思起伏,却是不曾将东临苍这话真正听入耳里。
却是这时,门外的东临府侍奴之中,已是有人紧着嗓子恭敬的回道:“回公公的话,卫王爷正在我们家公子的屋内。”
不待侍奴的尾音全然落下,那尖细的嗓音再度响起,“卫王爷,太上皇有旨,望王爷速速出来接旨。”
话已到这份儿上,再在屋内坐着已是无法。
卫王心绪早已是平息不得,心境似被东临苍方才那些话全然所扰带走,是以,一股股莫名的不祥之感也大肆升腾,总觉得似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
他沉默片刻,薄唇一启,再度朝东临苍道了话,“本王也不是贪生怕死之人,这么多年了,倒也是日夜都在刀剑上行走,生怕何时便要阴沟翻船,惹父皇不悦而丧了性命。如今听你小子一席话,倒突然发觉,你小子城府果然是深,见解宽然,这么多年,皇兄未将你小子提拔成他的谋臣,倒也可惜。倘若本王今日能一切安好,本王定招你为本王的谋臣,但若……但若本王出事,你小子可莫要袖手旁观,尽早知会你表弟一声,让他及时想法子将本王捞出来。毕竟,本王帮了他那么多,本王这条命,他总该是要救的。”
说完,满眼深沉认真的朝东临苍凝着,似要执意待他回话。
东临苍也未太过耽搁,仅是缓道:“王爷放心。”
短短几字,似让百里鸿昀吃了定心丸,随即咬了咬牙,稍稍起身,甚至也顾不得与凤瑶说句话,而后便径直踏步往前。
凤瑶与东临苍也并无耽搁,也稍稍起身,踏步朝屋门而去,只是待百里鸿昀踏出屋门后,东临苍也顺势跟了出去,但凤瑶则心口微臣,足下则朝雕窗稍稍挪去,掩藏身形,并未出屋。
这时,门外太监已扯声道:“卫王爷,跪拜接旨。”
这话一落,屋外在场之人悉数跪定,太监垂头扫了一眼满目复杂的百里鸿昀,随即不再耽搁,稍稍将手中明黄圣旨展开,随即便出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皇上入狱,朝中急待换新立主,而卫王百里鸿昀,贤良德慧,深得孤意,着卫王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