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伊,”他不自知地放缓了声,“这里不能呆了,你随我走吧。”
江同伊大喊大叫:“我不走!”又转向仆妇,“纪妈妈,纪妈妈你怎么不救我!”
纪妈妈踌躇着道:“小姐,你师叔是为你好……”
“他杀了我爹爹,怎么会为我好!”一下子又有无数道泪水划下江同伊清秀的面容,声音蓦然被鲠住了,“你这个大恶人,若是——若是我师叔还在,怎么会任你欺负我!”
难捱的寂静,却到底捱了很久。
很久之后,燕西楼小心地端详着她的神色,低声问她:“同伊,你还记得……你师叔吗?”
“嗯。”江同伊啜泣着吸着鼻子,“我师叔——我师叔走了,然后,我爹娘也死了……他们,他们都不要同伊了……”
“同伊,”燕西楼轻轻地道,“我带你去找你师叔,好不好?”
江同伊怔怔地抬起泪眼,“你说什么?”
纪妈妈留在点苍山上,为灵山派死难诸人守陵。燕西楼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却见到如此绝望景象,在山上草草歇息了一晚,第二天清晨便带着江同伊往江南去了。
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