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葳背对宗阕而坐,低眉敛目之际露出了一个不以为然的微笑:“李迎潮的风格?肃王军的战线既已铺得那么长了,又怎会在乎这点风险?”还有一句没出口的话就是——这世上又有几个人真正了解李迎潮呢?
宗阕不由皱眉深思起来,韩葳也认真琢磨起李迎潮骤然张扬的意图,天色刚暗下没多久,国师府内仿佛回到了几个月前的宁静,这一段休整期不知能持续多久,所有人都抓紧时间休息。
二人正思虑间,一阵夜风穿堂而过,熄灭了堂内两盏油灯,月相上弦未足,又云遮雾绕,顿时漆黑一片。宗阕没由来地眼皮一跳,压下心中烦闷,低声捡起掉落在地的灯罩,还未摸到灯座,身形蓦地一顿,低呼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黑暗中韩葳倏地起身,倾耳而听,只闻静夜中好似凭空而来一道闷雷,掠过万里河山,一下一下向耳边逼近,节奏沉郁,气概雄浑,进而又似一位狂奔而来的巨人,足震九幽,撼岳崩山,裹挟着撕心裂胆的怒吼,无形中仿若有一股气浪冲天而起,霎时间火光映天,韩葳与宗阕不约而同地一个踉跄,均看到了对方眼中那染上了焰火色的惊恐。
宗阕迅速直起身来:“去后山。”言罢又是一个踉跄,手不由自主地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