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朋友马上过来接我,可以留个你的名字和电话吗?”
他接过冉云素的手机,在上面按了一串号码,又拨了出去,直到自己电话响起铃音才挂断,“我叫吕泽,是人民医院心理精神科的医生,心理医生。你呢?”
冉云素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姓名,就看见欧阳城风风火火地穿过人群朝她跑过来。他来得匆忙,围巾帽子都没戴,连大衣钮扣都是敞开着的,只有一只口罩遮住面孔。
欧阳城伸手拉住冉云素的胳膊,眼睛上下打量她,“素素,你没事吧,没事就好……”语气里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二话没说,微微倾身,突然就将冉云素打横抱起来,迈开大步朝路边亦步亦趋跟过来的车子走过去。
“欧阳,烈风呢?他不是和你一起在公司的吗?”冉云素坐在车里转头看着欧阳城。
他神色冷懊,轻轻一眼从她脸上扫过去,“他这个白痴,开会的时候发现是恒泰广场起火了,就什么都不顾地从公司跑出来找你去了。”
“可我没有看到他——”冉云素见车子已经开动了,又徒劳地回头向后看了看,神色惶然。
“他那么跑出来,被人看到了还了得?路上被粉丝堵了个水泄不通,简直比火灾现场这边还拥堵,那帮粉丝真是太他妈热情了,把他弄了一身伤,胳膊和手上都是血道子,连肋骨都搂断了。”
欧阳城转头看着冉云素吓得苍白的脸,“没事,我的人把他弄出去了,现在在医院里呢。他真是被你吓晕了,被我的保镖扛出来的时候都不省人事了。”
冉云素的指甲掐进掌心,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欧阳城伸手过来,握了下她冰冷的手,“真没事了,我这就带你看他去。”
☆、一半海水,一半火焰(七)
冉云素被欧阳城扶着走进病房的时候,烈风正平躺在病床上。见到她完好无损地走过来,他用力想起身,半边身子还没离床就被胸口的伤扯痛,深深蹙了下眉。
小柯眼睛酸酸地帮忙把病床给摇起来一点,让他方便和冉云素说话。
“素素——”烈风也不管手背上扎着输液针,急忙就伸过双手去抓住冉云素的手。
他的小臂和手背上都是被抓挠得深深浅浅的血印子,看着就像遭过酷刑似的,连脖子上都有几道,脸上却是一个再满足不过的笑容。
“我打你的手机想告诉你我没事的,不过没打通——”冉云素努力绷着眼泪,也不敢碰他手上那些伤,由着他紧紧握着自己。
“我的手机被拉扯掉了,手表和那根皮手链也被撸走了……”烈风有些无奈,“真不知道我遇到的是粉丝还是劫匪,不仅劫财,还想劫色。”
屋里的人被他逗笑了,欧阳城轻咳了两声,“那个……你的手机我已经帮你远程格式化储存卡了,尸体估计是找不回来了,你们……没有什么少儿不宜的照片或视频在里面吧……”
“放屁!”烈风抓起床头放的一个药盒丢他,“去给我买个一模一样的新手机来,我这是上班期间发生的人身伤害,得算工伤。”
“你工作期间擅自离岗出去找姑娘,还得算工伤,想得真美,有理跟华总讲去,我只是股东,不管人事。”
“不管人事就趁早滚蛋,别在这碍眼。”又一个药盒丢过去。
小柯蹲在地上卖力地捡,欧阳城的鞋尖照着他屁股敲了敲,“还没有眼色,赶紧走,人家要说悄悄话了。”
几个人嬉皮笑脸争先恐后地溜出去。
冉云素捧着烈风伤痕累累的手发呆,“疼吗?像是掉进猫窝里了似的……会不会有人趁机亲你了呀……”
烈风勾起嘴角,“你吃醋的范围还真广泛……也许有吧,我不知道,我晕倒了,被你吓的……”
他神色突然凝重,呼吸也粘滞起来,一层水汽从眼里泛出来,“素素,要是你……要是你出事了的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是我亲自把你送到那里去的……幸亏你好好地回来了……”
冉云素指了指他胸口,“欧阳说你断了一根肋骨,很疼吧?”她一脸感同身受的难过。
“你也是我的肋骨变的,这里断了一根,换来你这根平安无事,我觉得特别值。”
冉云素把吕泽医生救她的事情跟烈风说了。
“我会好好谢他的,你千万不许有一丁点以身相许的想法。”烈风拉她的手,“离我近一点。”
冉云素抬手摸了摸他的脸,缓缓俯下身去轻轻吻了下他的嘴唇。刚想起身,他的手就绕到她脑后,稍一用力,她的嘴唇就又重新落在了他的唇上。
“素素,素素——”房门咚地被撞开,穆瑾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来,见到眼前一幕又嗷地一声捂住眼睛,脚步闪回,“亏我从培训中心好几里地一口气跑回来看你们,都这样了还不忘撒狗粮,我要睁眼睛了啊,赶紧散开!”
“你怎么跟我哥一样,进病房都不敲门的吗?”烈风无奈地仰在床上。
穆瑾比较担心冉云素,“让医生检查过了吗?除了烧伤,吸入有害气体和烟尘也很危险的,别嫌麻烦,等会儿我带你去呼吸内科再好好查查。”
他们说着话,秦烈峥也推门进来了,不远不近地站在穆瑾旁边,对着床上那位伤员说,“你,有点儿脆弱吧,让人抱一下就能断根肋骨,是不是缺钙?”
“那肯定不是抱一下那么简单——”烈风瞄了眼在场的女士,放弃了申辩。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