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你且飞低点,莫挡了别人的路。”
小黑依着他的话,飞低了些,宋白的头发被吹乱了,他索性将发带取下,重新束发。
“盛沅,你看那下面,狐狸居然骑着狼。”
濮阳摇着醉鱼折扇,挡住了嘴,眼里全是笑意:“这狼也真惨,居然被只小狐狸欺负着,哦不,像是两只,一只大的,一只小的。”
“盛沅,你怎么不看看?”
盛沅半倚在上撵中,他的怀中坐的,正是那个在典礼上随着他的小鲛人,此时的那个小鲛人,满脸通红,外袍有些凌乱,半个肩头还露在外面,他脖子上面的金色鳞片,被衬得很是好看,盛沅的手,抚摸着他的脖颈,细细摩挲着。面无表情,并没有听他的话。
濮阳很是无趣:“你的心思可别放在一处,世上有趣的东西多了去了。”
他们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便掠在宋白的上空,他感觉自己的头顶上有一片y-in影,他也懒得抬头去看。
盛沅将手离开小鲛人的脖子,撑在了窗边,软轿的帘子被拉起了一半,他的视线恰好投在了斜下方,一匹黑狼的头顶上蹲了只小狐狸,背后还坐了只,哦不,应该是个,穿着灰白色的外袍,一头黑发被吹的凌乱,头上还有两只雪白的耳朵,蓬松的尾巴随着衣袍的起伏微微的动着,他像是要去绑头发,双手抓着发带,随着他的动作,两截雪白的手臂露了出来,盛沅便是在这么短短一瞥中,浑身的血液便涌向了下方,他居然有了感觉
那人将耳边的头发撩起,露出了半张脸和皓白的脖颈,本来还漫不经心的盛沅眼瞳忽地一紧,喉中居然有种被噎住的感觉,在看到那半张脸后,他的身体,不可察觉的微微颤抖了起来,顿时各种情绪像是从身子里面涌了出来,不知是兴奋,愤怒,亦或是心慌······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将要裂开一般,一个名字,在喉头感觉随时都要破口而出!
怀中的小鲛人像是感觉到了盛沅身体的变化,声音带着丝羞涩,越发甜腻地唤道:“太子殿下~”
濮阳真是想朝着青天翻一个白眼,若是他知道撵内会这样,他绝不会死皮赖脸的上来,都当了一路的大蜡烛了,真是受不了!
却料他的一个白眼还没翻起来,本来还羞戚戚的小鲛人瞬间就被人狠狠地推到了一边,只听那人一声惨叫,被重重的撞在了墙上,他本以为这两人要开始玩什么刺激的了,却未料到,这真的是字面上的推开,小鲛人自己也很懵,吓了一跳,狠狠的被甩在了墙上,痛的他一时没爬起来,而本来还坐在那里的盛沅,已经没了影子。
“这是怎么了”濮阳握扇子的手僵住了,这个太子殿下是看见了什么?跟着魔一般跳了出去,不会是要寻死吧!
他吓的连自己的仪态也顾不了了,跪爬着从撵内的一边到了另一边,趴在窗沿上,看见一团黑色的影子袭向那两只狐狸,吓得他心一紧,这两个家伙不会与太子殿下结过愁,瞧盛沅的样子,怕不会是要出什么事吧!
“鄀七!快停下!”
他冲后面喊道,鄀七早看见玄色的身影投下去,便令后面停住,闫龙兽被半路勒住,发出巨大的嘶鸣声,吓得小黑一抖,宋白本就在绑头发,小黑的一个动作,差点将他丢了下去,他顺势伏在了小黑的背上,那条发带却从手中滑落,掉了下去。
☆、翩翩公子君子好逑
那根白色的发带自他手中滑落,顺风飘走了。
阿宝蹲在小黑的头顶,幸亏他抓的牢实,不然也就随着那根发带去了。
宋白伏在小黑背上,用手撩开挡住脸颊的头发,费力的向上看,头顶的那片y-in影停住了,悬在他们上方的,正是龙族的闫龙兽,墨绿色的身体,扇着一双巨大的翅膀,在哧哧的喘气,一个玄色的身影从上方下落,速度很快,那黑影离他很远,但他依稀听见了衣袂猎猎的声音,被湛蓝的天色衬着,宛若一条黑色的弧线,宋白不知怎么的,心中忽然一凉。
小黑本就受了惊吓,脖颈和发顶被扯得生疼,龇牙咧嘴,那一瞬,他差点又将主仆二人给甩了下去,他真该当日就走的,不然也碰不上这样的倒霉事。
盛沅向下俯冲,眼睛死死的盯着伏在狼背上那抹灰色的身影,那人头发散乱,脸颊依稀看的到,一双雪白的狐狸耳朵有些耷拉,他瞧不清楚那人的眼睛,若真是他,恐怕现在面色可是j-i,ng彩的很。
不由得,他忽然冷笑一声,加快了向下俯冲的速度。
宋白看见那抹玄色愈来愈近,最后停在小黑的面前,盛沅悬在空中,挡在前方,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宋白。
宋白撑着小黑的身子缓缓坐直,他在大典上,虽然看到了盛沅,却只是草草一眼,后来大典一直到结束时,他都未仔细的看他,因为心虚,全程低着头,也不想去看他,现在那人就立在他的前面,眼神凶狠,衣服因为起风而被吹的鼓起,十分骇人,越是这么的近,他越是觉得,这龙族的太子长的可真好看,可就算长的俊俏又如何,周身的戾气并未因此减弱,越发的像是从修罗地狱里面出来的。
从此番情景来看,他在凡间遇到的,八九不离十便是面前这人,瞧他的样子,仿佛是要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