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再看看吧。”
李婶子也没说什么,只是有点可惜,也不知道会不会有进展了。
因为来得早,大家都占了个好位置,很快就开了摊。
李婶子家也拿了些鸡蛋,不过却是生的,还有一些院子里的菜,芸豆、豇豆、茄子、黄瓜和辣椒,一看就是今天早晨新摘下来的,上面还带着露珠。
李家大姥带来的东西就更丰富了一点,除了鸡蛋和蔬菜还有一些野味。几只绑了腿的野兔子和野鸡,看起来还算精神。
“这兔子真可爱。”其中有一只黑白相间的小兔子还挣扎着蹦了蹦,小耳朵一动一动的。
“你要是稀罕让你几个哥哥弄个白色的,这个杂毛的不好看,”老太太已经从眩晕中缓了过来,看张素琴逗兔子也凑了过来,“可别离它们太近,可凶了,急眼了还咬人呢。”
兔子急了要咬人可不是瞎说的,他们村就有一个小孩让家里养的兔子咬掉了半个小手指,看着瘆得慌。
张素琴闻言也不再看兔子了,专心将自己的东西摆整齐了,挑一些卖相好的放在上面。
人越来越多,到了八点左右的时候已经开始人挤人了。
“小姑娘,你这是咸鸡蛋不?”一个三十多岁的富态女人蹲在小摊子前看她的鸡蛋,手上还带着个金戒子,有些晃眼。
这年头可没几个人戴的起。
张素琴笑呵呵地应是。
“大姐你看我家的鸡蛋本身个大,我妈妈腌的也好,不敢说十里八村最好吃,但排在前面肯定是差不离的,里面的蛋黄黄橙橙的,上面还有日期,想吃咸的吃咸的,先吃清淡点的就挑近期的。”
张素琴可没一点不好意思,广告嘛,当然要说好话,再说她也没骗人。
一声大姐是叫的女人心花怒放,看了看手上的鸡蛋,上面还真有日期。
薛桂枝是个认真的人,鸡蛋腌的时间长太咸,时间短又太淡。他们家就五只老母鸡,每天也就顶多五个蛋,都是分批腌的,所以日期不一样。
“你这多少钱啊?”
“两毛钱一个,要是拿的多我给大姐算便宜点。”
女人点了点头,明显也是问过别人家的价格了。两毛钱是正常价,基本大家都差不多,生鸡蛋还一毛七呢。
“行,那我都拿着了,我也没带什么工具,你这篮子也卖我吧。”女人也不讲价,明显不差这几个钱。
“行,行,我查一遍。”其实她心里有数,一共42个,来的时候已经查好了,不过为了让买家放心,她又数了一遍。篮子的问题也没什么——张相德会编,家里的这些篮子都是他编的,也不费事。
“一共四十二个,我收八块钱,这个篮子还是新的,大姐拿回去还能装点别的,我收五毛,你看合适不?”
“行,”大姐也是爽快人,伸手给了钱,“你这小姑娘会做生意。”
“啥会做生意啊,乡里乡亲的,大姐慢走啊。”张素琴挥了挥手。
他们的摊子位置好,客流量大,也好卖,不过像这种直接包圆的还真不多见。
“行啊琴子,这么快鸡蛋就卖没了。”李婶本来还担心张素琴年纪小,放不开,没想到还是卖东西的行家。
“运气好。”几个人唠了几句就又有客人上来问价,忙活了起来。
张素琴的蘑菇木耳也是不常见的,一篮子的干货看着不出数,其实真是不少东西。回家用水泡发了,能有好大一盆。不过这是张素兰自己弄得,算是私房钱,看着价钱合适也就卖了。
这一趟挣了十块六毛钱,除了买盐的钱,还剩十块钱。
她又帮着两家卖了一会,东西也就都卖完了。
因今天是李家大叔在镇里上工的最后一天,几个人坐着牛车来到了工地,接他一起回村。同行的,还有李大舅家的二小子李庆阳。
这个时候也没什么活了,所以工头也就放他们走了。
“李叔好!”李家大叔跟张相德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但相比于严肃的张相德,乐观爽朗的李叔叔更有孩子缘。
“好好,琴子也来赶紧啊,都成大姑娘了。”
张素琴乖巧地笑着,眼睛眯成了小月牙。
“琴子,这是我家的二小子,你庆阳哥。”李家舅妈跟张素琴相处越久就对自己开始的想法越动心,这会儿直接介绍两人认识。
“二哥。”张素琴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开口叫到。
二哥可比庆阳哥听着舒服多了,也亲切。李老太太瞄了李家舅妈一眼,有点明白了她的心思,不过她也乐见其成。
人老成精,这见识放在这呢,小辈的那点心思她看的透透的。
“哦,妹子。”李庆阳也不认识张素琴,也得看向自己的妈妈。
“村西头张叔家的大闺女,你琴妹子。”
李庆阳又冲张素琴点了个头,有些木讷,不善言辞,看得李家的大人这个着急,不过当着张素琴的面也不好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兔子咬人是真事,那个小姑娘左手小拇指被一口咬掉了三分之二,当时她才两岁,现在也该读高中了,前些日子还见到了,挺漂亮个子也高,就是……哎,可怜。
☆、第7章(改)
虽然李庆阳算是个冷场王,但因为有风趣幽默的李大叔,一路上也不算尴尬。
到了地方,跟一行人告了别,张素琴提着一个空篮子回了家。
正是饭点,薛桂枝热了热早晨剩下的窝头,洗了点蘸酱菜,一家人边吃边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