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与否,真的重要吗?
这几天,浅夏一直在假装,假装不知道这件事,假装不知道,一切就都好像不要紧了一样。
假装不知道,薄严就还是那个没有束缚的薄严。
假装不知道,或许还可以,多假装几天幸福。
假装不知道,就好像薄严永远不会娶刘倩一样。
可一切还在继续,假装不过是自己骗自己的把戏。
天气昏暗阴沉,浅夏遥遥望着远处,连绵的山峰,恍惚的问道,“我可以假装,这一切我都不知道吗?其实,这一切和我原本就没多大关系。他们要结婚,关我什么事?”
“如果没有你,他们三年前,早就结婚了。”秦释冷眼看着浅夏,没说一句,都戳中浅夏的要害。
浅夏不以为然,冲着秦释莞尔一笑,“我以为,你和笑笑在一起,你会帮我。原来,你向着的还是你的二哥。如果笑笑知道你,逼我离开,你说,她会怎样?”
“三年前的事,如果我说,我也是误信谗言,你会信吗?大概,你只会觉得我是在胡言乱语。或许,我只是一颗被利用的棋子,前进后退都不由我自己掌控。”
“或许,在你们的心里,我很可耻。但是一个人,追逐自己的爱情,有错吗?更何况,薄严和刘倩在一起,根本不幸福。”
浅夏的质问,不能说多占理,却是字字珠玑。薄严的喜怒哀乐,秦释都看在眼里,只有在和浅夏在一起的时候,他才会真正的开心,真正的难过。
只有和浅夏在一起,秦释才会觉得,薄严也是个普通人,会有七情六欲。这样的他,才真正像是一个人,而不是永远高高在上,让人捉摸不透的王者。
“可是刘倩怀孕了,怀的是二哥的孩子……”
“我也有孩子,嘟嘟也是薄严亲生的女儿,难道嘟嘟就注定活在黑暗里,甚至连自己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吗?怀孕怎么了?怀孕就可以牵制另一个人的幸福吗?”
浅夏厉声打断了秦释的话,抓着秋千的手,握得紧紧的,肌肤泛着不正常的清白色。长长的之间,嵌进肉里,一点也不觉的疼。
“只有刘倩,才能配的上他。温小姐,你清醒点吧!论家世背景,刘倩是上市公司的千金小姐,你知道她母亲是谁吗?是政坛高老的儿子。而你,什么都不是。”
“论相貌气质,刘倩是全市有名的美女,豪门生活造就的是她一生的优雅端庄。而你,从来没有受过任何礼仪培训。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高贵,你想学,也学不来。”
“论文凭才智,刘倩是哈佛毕业的高材生,而你,只是欧大的本科毕业生。你们之间,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你要是真的很爱我二哥,请你放手。只有你放手了,才才会真正回归他以前的平静生活。”
秦释毫不留余地的,将事实血淋漓的剖析给浅夏听。果真相差甚远……
“够了,你没有必要拿我和刘倩比。我们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原本就是一个灰姑娘。每到午夜十二点,魔法消失,我就会被打回原形。但是,这一切,不需要你来告诉我。”
浅夏自嘲,冷笑了几声。眼神幽怨的看着秦释。
“是,她比我优秀,但薄严喜欢的是我,不是吗?否则,这三年来,他就不会在我和刘倩之间,摇摆不定。从前,他为了报恩,不得不娶刘倩,现在,也是因为她怀孕了,所以不得不娶她。可这一切,并非是他想要的,你们有替他考虑过吗?”
秦释并没有马上回答,反而深思了好一会儿。傍晚的山风有点凉,吹在身上,鸡皮疙瘩不由战栗。
“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事,婚礼势在必行。刘倩不会轻易的容下你,如果她知道婚礼前夕,他的未婚夫和你在一起鬼混,你会死无葬身之地。”
秦释的声音,很笃定,仿佛能看见刘倩得知真相后的暴怒。
“很晚了,大哥也快醒了,别告诉他,我找你谈话了。他知道后,指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尽快离开吧!我每天会来给二哥复诊。你要是想通了,我带你离开。”
“走的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了。”
浅夏冷笑,“这对我,公平吗?”
秦释大步走到楼梯口,头也不回的下楼,“这个世界,原本就没有绝对的公平。看开了,也就那么回事。你也没必要爱的死去活来,毕竟生活只是生活,而不是臆想的小说。”
露台只剩浅夏一个人,浅夏坐在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荡着。秦释劝自己离开,高泽也劝,苏莫也劝……所有人都巴不得她离开薄严。
这样的纠缠,真的要到头了吗?
浅夏无奈的仰望着天空,太阳每天都会照常升起,天是蓝的,云是白的。少了谁,世界都一样,不会末日。
起身,下楼,眼底的哀伤,顷刻间被掩饰的很好。
浅夏走到薄严卧室面前,薄严刚醒,眉宇间,尽是疲倦。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浅夏上前,接过管家手里的水杯。坐在床头,扶着薄严喝水。
薄严把嘴里的水,咽了下去,有些虚弱的样子,“再睡一觉,就没事了。”
浅夏扶着薄严躺下,温顺的替他腋好被子,“那你好好休息,我下楼,给你准备晚饭。你想吃什么?”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就算是毒药,也含笑饮之。薄严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不一会,便熟睡了过去。
毕竟人生病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