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是,师父。”
沈珩道:“为师从今日起教你习武,你经常犯病,归根到底还是因为身子太弱。习武可助你固本培元,且能改善你身子如今的状况。”顿了下,沈珩又道:“待你学有所成,我再教你习奇门遁甲术或是巫蛊之术……”
沈珩抿抿唇,似乎在犹豫些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此刻默念要做足徒弟的本分,很贴心地为师父解忧,“师父有话不怕直说。”
沈珩闭眼,过了会才睁开眼来,“若是你当真想学房中术,为师也是能教你的。”
我的面皮一抖。
没想到那天我随口而出的话,沈珩竟是真的记在了心底。当初不过是想要为难他,如今反倒是被他将回一军,我咬咬牙道:“谢过师父。”
沈珩似乎不放心我,又叮嘱道:“你若是当真想学,为师可以教你。你莫要去寻其他人。”
我心道,好端端的我去找其他人学房中术作甚?这沈珩真是奇怪。
不过我今日决定要当个好徒弟,师父说一我绝对不说二,是以便乖巧点头,应道:“好。”
沈珩颔首,“趁现在天刚亮,阿宛你围着王府跑五圈罢。”
我懵了,“五……五圈?”
王府何其大,走一圈都能累垮我了,更何况是跑五圈。沈珩这师父是想害死我吧?
沈珩道:“莫不是阿宛连这么简单的一点都做不到?”
我咬牙切齿地道:“师父说的,阿宛自然会照做。”
我心里憋了股气,心想绝对不能在沈珩手里落下把柄。为了这口气,我竟是很奇迹般的每日都在卯时起来,且围着偌大的西陵王府跑了整整五圈。起初辛苦得让我的腰身都瘦了整整一圈,可是逐渐的,却也没那么辛苦了。一个月后,我可以气不喘心不跳地跑完五圈,然后转过身来,对一直跟在我身后的沈珩说道:“师父,我跑完了。”
沈珩面色平淡,不过眼里却有细微的笑意,他微微颔首,道:“不错。作为奖励,明日我教你习巫蛊之术。”
我道了声“好”。
沈珩此时缓缓走近我,“阿宛,你心里可是还在恼我?”
我一怔。
沈珩淡笑道:“我知你在恼我,恼我不曾跟你说清楚便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你。但是阿宛你想,若是最开始我就同你说翌日要在卯时起来,你可又真的会听进我的话?”
不得不说,沈珩真真是是懂我的性子。
若是沈珩在最开始的时候,跟我说翌日要在卯时起,且要围着王府跑五圈时,我定会不愿,也许最开始会坚持个几日,但绝对坚持不了一个月,如果心底没有那股气在的话。
其实细细想来,沈珩待我真的很好。
这一个月以来,我虽是卯时起,但沈珩亦是在卯时就到我的院落里,沈珩的院子离我的院子距离不近,他起码得在卯时未到就起身。我围着王府跑的时候,无论快慢,沈珩始终会跟在我身后,我起初累得脚酸,沈珩便拿了药酒让梨心替我擦,还费劲心思地捣鼓我的药膳。
平日里王府里的那些厨子做的药膳都不合我口味,皆是带了浓浓的药味,可沈珩亲自做的,却是色香味俱全,惹得我每日都在期盼沈珩给我做的膳食。
我这回方是真真正正的心悦诚服地认了这个师父。
我道:“师父,你真懂我,比桃枝还要懂。”
第六章
在沈珩的调理之下,我的气色愈发好看。自沈珩到来,已过了一月有余,而我也不曾做过那怪梦。爹娘很是欣慰,见到沈珩时,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五月初,沈珩要教我奇门遁甲术。我坐在书案前,听沈珩同我讲形形□的阵法。我起初说想学只是想难为沈珩,实际上我对此一点也不感兴趣。
是以沈珩向我传授奇门遁甲术时,我总是走神,盯着沈珩好看的唇瓣张张合合,也没听进多少个字。我连连打了几个哈欠,以手支颐,欲要全神贯注地听讲。
沈珩停了下来,踱步到我身前,“阿宛累了?”
我道:“师父,师父难得出山一趟,我也不曾好好地陪师父游建康城,这委实是徒儿的过错。不如今日我们暂且放下奇门遁甲术,去外边走走?如此倒也不负这明媚阳光。”
沈珩沉吟片刻,眼里含了丝笑意,“难得阿宛有心,我们便出去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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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武功高强的沈珩一道出门,我连侍卫也不带了,只有桃枝在身后跟着。建康是南朝都城,街道上车水马龙,商铺林立,其繁华自是不必多说。我与沈珩在街道边缓慢行走,许是沈珩样貌气质过于出众,打从我们一出王府,总有姑娘家不经意望过来的目光。
虽说沈珩不曾细说自己的身份,但从那一夜偷听阿娘和兄长的话可得知,沈珩是北朝人。听闻北朝民风严谨,姑娘家不得抛头露面,即便出个门也得戴上幕篱。而我南朝民风开放,即便是未出阁的姑娘在大街上对自己心仪的男子抛媚眼,也不会引起非议,若是两人能结为秦晋之好,那更是美谈一桩了。
我担心沈珩不能适应,便低声对他道:“师父不必介怀,建康女子皆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