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才走进那扇镶着雕花玻璃的木门,林以北一直悬着的心放下了,靠,虚惊一场!
周姐趴在书记身上,泪流满面。而身后站着的守卫面依旧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倒显得更加凄凉。
林越大着胆子说了句,“周姐,节哀顺变!”
大概有人起了头,后头说话的人压力小了点,丁醇也跟着道,“节哀顺变!”
只有林以北站得笔挺,看着这个哭得形象全无的女老大心里不是个滋味。人生在世,他顶顶讨厌短暂的相聚,还有永远的离别。可这两件事,却是如何都无法避免的。“周姐,请节哀!只是,咱们还是尽快让书记入土为安吧!”
话音刚落,周姐的哭声停了。
停尸房里,不管活着的还是去了的,都一样悄无声息。
妈妈呀,太吓人了!林越有些后悔,自己应该留在上面的,南哥只说让林以北来,他跟着来做什么……手也抖,腿也颤,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突然,耳边传来周姐沙哑的声音,“你说得对。”她什么都做不了。人回不来了,仇报不了了,周家的威望在她心里也塌了,她还坚持什么呢?
嗯?嗯!林越抬头,然后又用力点头,太对了!人死了就该早日入土嘛!把人冻起来算个什么事儿!
这头决定了故人入土,那一厢却不太好办。
无儿无女无父无母,现在连个手下都没了,谁来给李法乙校长处理后事呢?
“还是先回孝宫村再说吧?”史记瘫坐在走廊的蓝色塑料椅子上,转头问林以南。
不管是哪里的医院,热闹程度都不输给清早的菜市场,眼前来来去去的病人和家属,男女老少高矮胖瘦神情各异,喜怒哀乐在这小小的走廊展现得淋漓精致。
他们仨一动不动地坐在来往人群的眼皮子底下,惹得好多人侧目。那些人心里指定在想:真可怜,肯定是家人出事了,都坐傻了。
林以南一拍大腿站起身,“走吧,也没别的办法了!”他摸出手机给林以北打电话,“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他从耳边拿下手机,按了挂断又重新拨打,听筒里传来的依旧是那句冷冰冰的录音。
“怎么了?打不通?”史记掏出自己的手机,“我来试试。”
最后一个数字没按完,小灵通眼尖地发现那三个正朝这里走过来,“来了来了!”
等人走近,林以南将众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没事。于是,略放下心,问道,“刚才去哪里了?”
“停尸房。”
……
“周姐呢?”
“带着书记又回去了。”
林以南当时走在第一位,并不知道后头发生了什么,“书记怎么在?”
丁醇似乎又想起了刚才的情景,抚了抚胳膊,紧皱眉头说道,“我们出来的时候,周姐将棺木也带出来了。大概原本想放在医院冰柜……不过知道校长去了之后,她又将人带回去了。”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复仇也是一样啊……
“李校长怎么办?”丁醇又问。
人都死了,能怎么办?
几个人风风火火的来,又灰尘扑扑地去,一来一回迎来些什么又送走些什么,大概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半夜的孝宫村有些异常,灯火通明不说,到处都是人声。几人虽说心里十分疑惑,但还是一前一后开着越野和面包直接进了学校,当了半辈子校长,连家都没了,吃喝拉撒睡,哪一样离得开学校?到了最后,去了,回的依旧是这所学校。他真的只是为了一个身份吗?史记不信。就让她不信吧!
“接下来怎么处理?”小灵通率先下了车。
史记听见外头声响越来越大,朝众人说道,“先去看看怎么回事。”
刚走到书记家门口,众人就听得院子里传来滔天巨响,往里一看,十几个婆子围着棺木嚎啕大哭,捶胸顿足,热闹非凡。
六人傻愣愣站在门外面面相觑,难道这祭祀又开始了?
林以南带头走进大门,贴着墙往里走,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周姐。只见她一身麻布丧服,神情比在医院时更加悲痛,身旁两个小儿同样的服饰打扮,让人看着不免揪心。
“你们回来啦?”周姐抬头打了声招呼,随后转回头说道,“他们都回来了,你怎么不回来呢?”
孩子们闻言,哇地哭起来,惹得旁边几位也不由自主开始抹眼泪。
屋里屋外挂满了白幡,风吹幡动,人去楼空。
☆、尘封的历史六
第五十六章尘封的历史六
越往南走空气里的水气越发厚重,虽说仍在暮春时分,气温倒也温润宜人。史记摘掉头顶的贝雷帽甩了甩头,“呼,终于没有那种烧心烧肺的感觉了。”说完,揉了揉鼻子又窝回了副驾驶的座椅里。
原本的六人小分队这会儿就剩了四人。考察队在书记葬礼的最后一天又回来了,大伙儿一个个沉声敛眉,心里十分不舒坦。吴山的遗体仍旧在殡仪馆躺着,家属要求查出事情的真相,可是真相没有人相信。鸡生蛋蛋生鸡一般,陷入了无限死循环。直到书记的死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吴山的亲人突然不闹了。
考察队全体人员行完礼,丁醇匆匆忙忙走了过来,“队长!”
“小丁,吴山的事儿也该结束了。”
丁醇红着眼睛点点头,回去了。
史记歪着脑袋斜靠在车窗上,满眼绿油油的小山丘怪好看的。她叹了口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