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父亲大人!”
那句话似诅咒似魔箍紧紧套着她脆弱的神经,她突然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想笑,不可笑吗?她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要了她第一次的男人,她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他还是如此冷漠的无视!
早该知道的,可是她就是停不了那疯狂的思念,止不住那疯狂的爱恋······
虞子目微微蹙眉,甩开袖袍,“若是无事,我就先走去了。”
“谁说无事呢?有事着呢,父亲大人,你说若是皇上死了,昭华国会立谁为皇上呢?东千陌还是东燕启?还是······你?”她冷笑着,疯狂的斜睥着他。
她看着他僵硬的转身,那双平时连多余感情都不曾给自己的眼睛现在是如此厌恶憎恨的看着自己,他终于肯正视自己了?
“别笑了!”他一步跨过来捏住她的下颌,语气里刀刀剜人的利刃割得自己鲜血直流,“虞棠月,你是不是疯了?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当然知道!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风秣陵那一晚我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虞棠月一直都爱着虞子目!一直都是!”
啪的一记响亮脆响,莹白肌肤上硬生生挨了五指红印,那一记打的不轻,头发散乱垂坠在了额前,红唇讽刺的勾起,她轻轻的笑了,笑她一生痴恋,笑她一生无知,可还是义无返顾!
他摆正她的脸,寒目如一把锤子狠狠的扎进她的眼眸,“虞棠月,我看你不明白!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做了些什么?你以为我当真不知道你进宫的目的?你到底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晚烟对你来说就那么的不可存在?你心里到底爱着谁你比谁都清楚!虞棠月,你不爱我,也不爱东翟影,你爱的只是那份虚荣!”
他一字一句诉说着残酷的现实,一下把她裹在外面华丽的霓裳撕得粉碎,她惶恐的对上他的眼睛,眼泪如掉了线般,她拼命摇晃着脑袋,头上的金步摇因用力过猛被甩了下来,摔在地上,粉碎两半。
☆、坐收渔翁之利
狠狠甩开她,似乎甩掉了极其厌恶的东西,虞子目站起身,突闻外面响起了骚动,不少宫女太监已经在外面奔跑了起来:“东宫失火了!东宫失火!”
“来人啊!皇上还在里面呢!”
“来人啊!”
虞子目心中窜起一股怒火,看着地上早已成了泪人儿的女人,抬起的一脚硬是忍了下来,甩开袖袍急匆匆走了出去。
皇宫一片混乱,东宫之火来的急也来的猛,皇宫禁卫军也被调派去了救火,只留下一些紫衣骑的人留守皇宫各院落,宫女太监更是乱成了套,端水奔跑,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好不容易才打来一些水磕磕碰碰间又打翻了不少。
看的一边的路雨直跳脚:“你们这些蠢奴才,养着你们干什么的?关键时候都派不上用场!”
被撞倒的宫女中有一个看上去长的也算清秀,手脚麻利的爬了起来,对着公公一鞠躬一句怨言也没有又提着木桶去井边打水,再接着奔跑起来。
其他有些有怨言不敢发的人看了也只好拍拍屁股站起来,加紧脚步跟了上去。
路雨却是颇为深意的瞧了一眼那个宫女的背影,这时候也无暇顾及其他事情,他只能在一边催促着大家加紧脚步。
霓笙赶到的时候火势已经到了不可救的地步,她呆呆的凝望着火光中的异域建筑,心底的某一处被深深刺痛了一下。东凤城就这么被烧死了?她不信!
那个笨蛋阴阳怪气男可能躲在某个角落看着皇宫中的人为他到处奔波呢!心里虽然如此想着,可是脚步还是不由自主的往火势最盛的地方迈去······
路雨眼尖一把拉住她,惶恐不安中夹了丝丝担忧,这个郡主是他看着和自己太子要好的,也只有她可以让东凤城那阴沉的性子展颜一笑,如今遇到这种事谁也安慰不了什么!
“郡主,里面火太大了,你就先在外面呆着吧,我们奴才们进去就可以了,相信皇上会平安无事的。”他的话也不知可以安慰谁。
东霓笙仰起头,柔夷无力的盖住双眼,苍白的小脸扯起一丝无力的笑,“他当然会没事,他还答应我很多事呢!”
她才回到王府没到半个时辰,三疯子衣服都还没穿戴好就急匆匆的闯进了自己的房间,霓笙还是第一次看见神色如此慌张的东千陌,仪容失态,披头散发,可以堪称真正的“三疯子”了。
她没好气的嘟囔:“大半夜的闹鬼呢?”
三疯子似真的急疯了,一把撂了她手中的茶杯,“东宫失火了,你还在这悠闲的喝茶?”
她睡意顿失,从椅子上腾地站了起来,一脸诧异,只听得三疯子在那里急道:“新皇才登基没几个月他们就开始按耐不住了,左相那老狐狸不会不清楚现在的形势,九弟已经从边境赶了回来,十万精兵虽然只带回了三千,但足以让那个老狐狸安生一些时候了,这个时候会在新帝身上下手的只会是······”
耳朵里只有嗡嗡的鸣声,她什么都听不到,只觉得胸口一口浊气吐不出,废宫里那个孤单到让灵魂都惧颤的背影至今弥留在脑海中。她不相信他的命如此之薄!她也不相信他如此的脆弱!
三疯子在那唧唧哇哇乱分析一通她一句话也没听进,回神时听到三疯子用郑重的语气对她说:“你先进宫去,看看情况,新帝这几年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