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男人表情不善,瞪着凶狠的眼睛,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斌哥,今天这么有空?”丽姐一把挡在几个男人面前,满脸堆笑,对凑在一起不知所措的服务生使了眼色。
几个机灵点的便连拉带哄的把着一群人迎进一个空着的包厢。
“阿丽,恭喜发财,带兄弟们给你热热场子。”斌哥大喇喇的坐下,开门见山,“这里是山哥的地盘,你们老板胆子不小,这么久了连个面也不露。”
“他不是本地人,不懂规矩,斌哥可别见怪。”丽姐只得硬着头皮搬出那一套老说辞。
装修期间这一伙人就已经来过好几次,明敲暗诈,丽姐跟齐昂说过好几次要去拜拜码头,后者就是不见动静,只是甩过来一张银行卡,让她先给点甜头,只要不闹出大事就好。
阿斌那伙人收了钱,数目不大却也能够止痒,于是安生了几天。今晚红牙开张,看着肥肉嘴巴馋得慌,便又找上门来。
“山哥说了想见见你们老板,交个朋友。”阿斌皮笑肉不笑,摆明目的。
丽姐白了一张保养得宜的俏脸,伶牙俐齿也没有了发挥的余地,只得陪笑。她那个顶头上司八百年都见不到一回,今天开张也没露面,虽然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一闻身上的味儿就知道也不简单,哪能跟胡山、阿斌这样靠吃保护费为生的小流氓“交朋友”?
“谁找我呢?”
包厢门忽然被推开,青年的声音清清爽爽,人站在门口,冷着脸往里头看。
“您可总算来了!”丽姐忙站过去,“这是斌哥。”
象征性的介绍了一下二人,人精似的女人立马往齐昂身后一躲,摆明不想惹麻烦。
齐昂瞅了阿斌一眼,从容坐下,伸出手去:“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后者见他动作先是一呆,然后一脸气急败坏样的一掌挥下青年伸在空气里的手:“出来混的都知道规矩,这条街向来是山哥说了算,你没打招呼就弄了这家店,怎么算?”
不骄不躁的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齐昂垂下眼睛,在周围几个小混混不明就里的注视下站起身来。
下一秒,出拳如风,一击就砸断了阿斌的鼻子。上一刻还抖着威风的男人哀号着倒在沙发上,捂着脸大声怒吼,鼻孔里流出来的血弄脏了坐垫,而他的几个跟班顿时呆住。
“脏死了。”他甩了一下手,蹙着眉看了还在发愣的跟班们一眼,“你们几个,回去跟胡山讲,想要钱,自己来拿。”
见状不妙,丽姐忙出去叫了七八个服务生,把包厢一堵。
那几个人本来还想动手,看了看状况,阿斌竟是爬都爬不起来了,而且对方人数又多,只能忍气吞声回去叫人。
“丽姐,叫个医生来,别让他死在这里。”齐昂一脸嫌恶的看了倒在沙发上还在往外涌血的阿斌一眼,随口吩咐。
“老板,你没这么猛吧。”女人走上去,拉起阿斌的头,这才相信青年没夸张。
一拳竟能打成这样?她狐疑的瞥了齐昂一眼,心里琢磨是阿斌酒色过度太弱,还是自家老板真是拳王再世。
拨了个电话之后,医生很快出现,衣着干净整洁,身材高挑纤细,面容清秀却平凡。
让没有行医证的黑市医生给阿斌止了血,包了伤,丽姐左思右想之后还是带着年轻的医生直接去找老板,免得惹祸上身。
经理室在暗房旁边,面积不大,但是应有尽有,齐昂就坐在里面看着监视器。液晶屏幕分格显示出酒吧各个角落的情景,黑市医生一进小包厢,青年就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了许久。
“鼻梁骨折,尽快送医院。”
他的声音细细柔柔的,跟很久以前听起来一样温和。
“阿海,很久不见。”齐昂关掉显示器,抬头冲对方一笑。
丽姐识相的关门出去,只留下老板和他的旧识。
“你是……”李海张大了丹凤眼,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笑得眼睛都弯了的青年,“你真的从海岛出来了?”
走上前去,他大力抱住还坐在皮椅里的人,双臂收紧把怀里的青年上下摸了个够。
早就不是原来那个单薄瘦弱的骨架,肌肉结实,线条紧绷,而且还长高了。
“摸够了没,很痒。”齐昂忍着身上的瘙痒,一把将他推开。
“还没。”李海拉住他的手臂,在关节处细细揉捏,甚至敲敲打打。
“怎么?”青年一挑眉。
“看看你的旧伤。”良久,李海终于松开了手,“没什么后遗症,恢复得很好。”
他说的是在齐昂牢里曾被高启怅残忍的反复装卸无数次的手臂,极有可能落下习惯性脱臼的顽疾。
“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我记得判了十五年还是多久?”齐昂递给他一根烟,自己也点上,吞云吐雾。
“我可是大大小小立功无数,假释出来不为过吧?”李海一屁股坐上宽大的办公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