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回去了?”
“不打了。”
“怎么不打了?”
严真笑笑,没说话,双颊因为走得太急泛着淡淡的红色。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说出来怕是也要惹人笑话,她只是有些好奇,她就这么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这几天,嘉黎的天气可以说是入冬以来最为温和的几日。严真挑了个最暖和的日子,坐上了一辆从嘉黎县城回那曲的大巴车。暖暖的阳光晒进来,来高原这么久,第一次感觉到这里是那么美。裹了裹大衣,听着司机按响开路的喇叭声,严真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她离家,越来越近了。
作者有话要说:此章节未完!!!!!!!!!!!!要赶在十二点之前更新粗来!!!!!!!
剩下的我等会儿就码上来了!!!!!!!!!!
其实,停在这里也挺合适的。挖鼻,哈哈
与此同时,远在b市的a师也响起了号声。这个号声是为新兵吹响的,今天是他们入伍的第一天,他们的军旅生涯就是从这个号声开始。
与沸腾的训练场不同,师部大楼里是一片宁静。顾淮越拿着帽子从楼上走下,在经过军容镜的时候停下了。
他站在那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整齐利落的陆军常服,领口处的一对领花迎着光看上去格外闪亮,还有肩膀上那对肩章。他将帽子端正地戴到头上,又动手整了整那副肩章。
看上去,终于完美了。
看着那副肩章,他不禁想起正在训练场上睁着或是懵懂或是期待的眼神听班长训话的新兵。配发给他们的军装上,那肩章的位置还空着,只有在两个月后,在他们顺利地通过部队对他们的第一次考核后,才有资格戴上这样一副肩章,成为一名真正意义上的军人。
不,即便是授了衔,他们还有很长一条路要走。走在这条路上,要放弃一些东西,同时,也得到一些。
就像他自己一样。走到现在,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放弃过什么了,那太多了。他只需记得,自己要坚持,要得到的是什么就足够了。那,才是最珍贵的。
回过神来,顾淮越转过身向外走去。
一辆吉普车停在师部大楼的外面,司机估计是刚从下面调上来的,没给首长开过车,拿着车钥匙惴惴不安地站在车门口。
顾淮越看了他一眼,问:“你能把车开到西藏去吗?”
年轻的士兵立刻恐惧地摇了摇头。
顾淮越笑了笑,跨步上了车:“送我去机场吧。”
司机连忙上了车,开出营区没几步,就忽然玩起了急刹车。
顾淮越皱皱眉:“怎么回事?”
出师不利的司机哭丧着转过头来:“参谋长,有人拦车。”
是站岗的哨兵,透过半降的车窗向他敬了一个礼:“参谋长,军线电话,通信员给您接到门岗来了。”
顾淮越挑挑眉,“电话怎么转到门岗来了?”
哨兵正色道:“是从那曲军分区打过来的,说是比较紧急,通信员说看您的车正好在门岗就给您转过来了。”
那曲军分区?
顾淮越心一提,大步走进门岗监控室接起了电话,那头的人正是李干事。
“有事吗?”
李干事的声音有些急,又被风刮得断断续续的,“我今天去学校看严老师,同事说她今天上午刚刚坐上回那曲的大巴!”
顾淮越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反问道:“她回来了?”
李干事应了一声,可没等顾淮越来得及欣喜,李干事的一句话又给他泼了盆冷水:“不过从前面传来消息,说林芝地区今天发生了雪崩,据说那辆大巴也经过林芝。算算时间,恰好就是雪崩发生的时候……”
顾淮越怔了一下,握着听筒的手却是越来越紧,越来越用力,用力到在一旁等候的哨兵不得不开口提醒他:“参谋长——”
他似是刚回过神,转过头看着哨兵,在他的注视之下,哨兵的声音是越来越小:“电话,再握您就握坏了。”
话音刚落,就见面前这个男人果断地又转过头去,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道:“能联系到她吗?”
“联系不到。不过您也别着急,林芝地委已经开始组织救援队伍了。我也准备找辆车过去看看——”
“不用了。”
简短的三个字,截断了话头。李干事犹是有些反应不过来:“啊?”
“我过去。”
又是这简短的三个字,剩下的便是急促的嘟嘟声。
尽管林芝地委和交通运输厅已经开始了抢救,可围堵的车辆仍是见多不见少。望着这前后拥堵的车队,严真回过神,往军大衣里钻了钻。她是在这漫天雪地中醒来,恍惚了一会儿才想起发生了什么。两个小时前,他们乘坐的大巴从嘉黎出发回那曲,经过林芝的时候不幸地遇到了这场雪崩,便被困在了这里,如今已经困了快半个小时了。车子呈三十多度仰角被卡在雪中,车下面是被车盘压得硬实的积雪,车顶也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积雪。还好这里是雪崩体的通过区,整个车子还不至于被压垮。
严真坐在最后面,她不知道别人怎么样,她隐约可以听见司机的喊声。因为有人企图砸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