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是挖出来了,林梵的手心通红一片,有血涌了出来,秦峰送到嘴边亲了下。林梵脸烧了起来,恨不得把手从胳膊那里剁下来,“唾液消毒么?”
干巴巴的笑,秦峰沉邃黑眸盯着她看,半晌才开口,“是消毒。”
时间已经不早了,农村也没什么消遣的东西,男主人说,“那晚上小秦你睡我的房间,让你阿姨跟小林住。”
农村人很保守,林梵和秦峰毕竟性别不同。
林梵还有话和秦峰说,扯了下秦峰的袖子,给他递了个眼神,秦峰说,“太打扰你们了,不过小林胆子小,我跟她睡一间吧。”
“行么?”
“行的,谢谢了。”
林梵看他们要去睡,问道,“你们这里有个蛇皮沟村么?”
“有啊。”大叔折回去,又起了话匣子,“就在我们村后面,你怎么知道这地方的?现在都没人家了。”
“我路上听人说的。”没人住了?林梵转了转眼睛,继续问道,“以前住着人?”
“以前就一家人住在那后面,是父子。儿子有点傻,可能走丢了。老头饿死在房里,我们村有人捡柴路过那里,进去一看,尸体快腐烂完了。也不知道死了多久,通知他的远方亲戚给处理了后事,这都好几年了。”
秦峰听出味来,问道,“那大概有几年?那个儿子是失踪了还是死了?有报到派出所么?”
“这么多年也没见那孩子回来,恐怕凶多吉少。”大叔说,“报没报我们也不知道,估计没人报吧,他们独一家住在后面,现在也死绝了。”
“早上派出所的过来核查,你们没有提这个情况?”
“都没想起来。”大叔说,“要不是这丫头提起来蛇皮沟,我还真想不起来有那么一户人。”
“那孩子是六指么?”秦峰接着问。
“不知道,还真没注意这个。不过他们有个远房亲戚在河滩村,后事就是他处理的,你要想知道明天去问问。”
“谢谢了。”
回到房间,秦峰把门关上过去展被子,林梵说,“我刚刚在洗手间门口见到一老一少,就是我白天见到的那两个人。”
“说了什么?”秦峰把窗户打开,拉上了窗帘,风吹进来驱散了闷热。
“他见面就跪下了,哭着求警察帮他,说他是蛇皮沟的人,儿子叫宋良。儿子也死了,说是无辜枉死。后面你出去,他们就被吓跑了。”
林梵脱掉鞋子,想不动声色的远距离闻闻有没有脚臭。秦峰看了她一眼,打开门出去很快就端进来一盆水,房子屋子中间,“洗脚。”
林梵尴尬的不行,坐在板凳上洗脚,说道,“那个尸骨会不会是宋良的?”
“明天去看看就知道了。”
林梵洗完脚要去倒水,秦峰抬下巴示意,“去睡。”
林梵眨了眨眼,“不合适吧?”秦峰已经已经端盆出去了,他在外面顺便洗手脚才回来,林梵已经睡到了里面,秦峰在外面躺下关了灯。
林梵犯嘀咕,“如果是他的话,一个傻子也不会和人结仇结怨,怎么会被杀?”
“凶手想杀人,什么都可以成为杀人理由。”
翌日,林梵和秦峰早饭吃到一半小王就来了,进门打量四周,径直走到饭桌上。
“秦队。”
他穿着警服,大叔说,“小伙子吃早饭了么?要不吃点?”
“谢谢叔了。”
林梵:“……”
真不客气,秦峰喝完粥,放下碗,“你怎么过来了?”
“来接你,老雷那边出了点事故。”
“到底怎么回事?”
“有个男人骑摩托把个老人撞了,肇事逃逸,我们的人正好遇上,就开车追。”
“那人抓到了么?”
“抓到了,你说巧不巧。”正好大叔送来了米粥,他夹缝说了声谢谢,狼吞虎咽的吃饭,对秦峰说,“我们从县城过来那天,就是这个人骑的摩托车差点把我们挤下悬崖,这种人早该整治了,不把律法放在眼里。叔,你家咸菜真好吃。”小王不忘抽空拍马屁。
大叔果然是乐了,“你要喜欢回头给你装点,你婶自己腌的。”
“装就不用了,我婶这手艺真不错,你有福气。”
秦峰把林梵的碗拉离了桌面,示意她离小王远点,省的被喷壶殃及。
吃完饭大叔带他们去蛇皮沟,路已经荒了,隐藏在杂草中间。秦峰让林梵走在中间,怕林子有蛇,走了一个小时才到。
“他们原本就住在这里。”
围墙是木头的,已经腐朽,经过雨淋上面长出了木耳。两口窑洞,一个小的土房子。院子里杂草一人那么高,林梵观察四周,太偏僻了。
“人就死在这窑洞里,这都没人了还锁什么门。”大叔拉着门把一用力,锁就被拉开了,门上土块掉了下来,几个人一齐后退。
门打开,林梵立刻捂住了鼻子,霉味混合着臭味。秦峰先走了进去,一脚踏起灰尘,呛得小王牛头就跑。
“就死在这张床上。”
床头还放着不少药瓶,满是灰尘,秦峰拿起来看了看药名,是止疼药。
“老人死的时候年纪不大吧?”
“不到五十。”
“怎么就不能动了?能饿死?”
“得癌症了吧,不能动就饿死了。”
可是没找到其他的药瓶,止疼药的瓶子也是空的。
“这家人姓什么?”
“姓宋吧。”
屋子里放着几件破衣服,再没有其他,被子也被抱走了。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