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解了。
邵劲瞅瞅徐善然依旧皱着的眉头:“但你的表情不是这么说的。”
徐善然失笑。
她并未讳言,接着说:“但还有一些事情,我没有弄明白。”——比如前一世,就她后来查到的消息,那次的昭誉帝相较于现在,可谓病体沉疴,连清醒的时间都少,身旁又没有忠心耿耿的大太监冯德胜,只是在熬日子而已。
这样的处境下,满朝文武都只能站在黄烙身后了,她的家里如何也不会冒奇险再去救一个半脚踏进了陵墓之中的皇帝。
她的家里应该是站在黄烙身后的。
那么如果那一世,谢惠梅的举动与这一世相同。
那么站在新帝背后的湛国公府,到底又是为了什么理由,‘恶了’新帝?
“哪个方面?”邵劲问。
但这一回,徐善然轻描淡写的敷衍过这个话题:“不太说得清楚,我还需要再想想。”
邵劲正要再说话,外头忽然传来何守的一声短促低喝:“是谁!”
两人的目光顿时朝那声音闭合的房门之处看去,但相较于位置上的徐善然,邵劲的动作更快:只见他身体一弓一弹,不知怎么的,整个人就已经猫上了背后敞开窗户的一棵树上。
再接着,徐善然耳听一阵细微的沙沙声,等她再凝神看去的时候,那棵树上早没有了人的踪迹。
这时候,外头陷入了一片安静,安静得就仿佛之前何守那声低喝之时错觉一般。
徐善然耐心地等着。
也不过十来息的功夫,邵劲的身影再次出现,他又从出去的地方再跳了进来,压低声音对徐善然说:“好像是你的祖父……”
他的话音还没完全落下,房门就被敲响,何守微带疑虑的声音响起:“姑娘,您祖父派人过来,叫你即刻启程,悄悄回府。”
徐善然与邵劲对视一眼,彼此都在对方眼中看见了同样的疑问:
这是出了什么事情?
但此刻多想无益,徐善然很快答应,从容起身,趁夜色带着一行人悄悄离去,只叫身旁的其中一个护卫留下,等天亮之后给何氏带个口信。
虽说徐善然走了,邵劲也全无留下的必要,但这一回两人并不同行,在徐善然登车远去的时候,邵劲也将刚刚走到客房睡下的王一棍拉起来,简单和对方说了自己先走对方可以再呆两日休息的消息,当然重点是等他休息完了也不要直接回怀恩伯府,给他去个信,他再另行安排王一棍住的地方。
刚睡就醒的王一棍:“……何不留个字条。”
邵劲:“?”
王一棍愤怒:“用这种琐事打扰老夫睡觉迟早要被天打雷劈!”
邵劲:“……”
王一棍骂了一句就自己调节过来,他抓了抓头发说:“你等下。本来有些东西想明天给你看的,看你这夜猫子,现在也正好……”
他嘟囔着,从自己怀中取出了一叠皱巴巴的纸张,一股脑儿塞给邵劲:“行了,这都是你那府里及周围的消息,我说你难道是皇帝的私生子?不然怎么皇帝安插了人,宁王安插了人,谢惠梅安插了人,你的小心上人家里也安插了人?”
“喂喂……”邵劲。
“老夫不叫喂。”王一棍笑道,“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恭喜东主嘿。”
邵劲懒得和对方斗嘴,目光落在那叠请报上,随口问道:“这叠东西重点是?”
筛子一样的怀恩伯府中的重点嘛……
王一棍想了想:“有个老翁去你老爹坟前扫墓。”
“然后?”邵劲问。
“没然后了。”王一棍说。
“这算什么重点?”邵劲愕然。
“但这个老翁去过之后,你那个池塘里十人走了九人。”王一棍笑道,“你刚才说那边屋子里的主人走了?我姑且一猜,她走了的事儿说不定与那老翁有些关系。不过那是三天前的事情,那老妪如何,我这里一时半会是查不下去了,东主若有别的渠道,尽可试试。”
“别的渠道?”邵劲疑问。
王一棍便朝刚才徐善然所呆屋子的方向努了努嘴,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微笑。
邵劲:“……”
另一头,自夜色下山之后就一刻不停往京城赶的徐善然终于在第二天天将将亮起来的时候到了国公府门前。
这时候的天空将明未明,触目可及处全是深深浅浅的蓝色,院子的下人也都还没有尽数起来,到处都静悄悄听不见多少声音。
正是这个时间,国公府位于后巷的小门被敲响,门后守着的人飞快将门打开,把载着徐善然的马车迎入其中,同时走在马车身侧,小声地对闭合的帘子说:“姑娘,老太爷交代您一回来就立刻往西院去……”
自老国公卸下国公爵位后,就避居西院,将原本的院子让给徐佩凤夫妻。
徐善然说:“祖父已经醒了?”今日还太早,并不是老国公平日起床的时间。
“老公爷昨夜并未休息。”那下人低声说。
“我知道了。”几句话说罢,马车已行到后院之前,徐善然自马车上下来,示意其他人都先回她的院子,自己则与那面生的中年下仆一起往西院走去。
一段路的功夫并不长,等徐善然跟着人到老国公面前时,正见到老国公在屋中踱步。
他一见着徐善然,劈头就问:“你当年为何会注意怀恩伯?”
徐善然顿了一下,跟着很快说:“怀恩伯与谢阁老有联系。”
老国公又问:“那为何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