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方衍立刻冲进来,赶紧跪在方将军跟前,激动的几乎语无伦次。
方将军看起来镇定多了,拍了拍方衍的肩膀,说:“起来罢我儿。”
方将军将方衍扶起来,便转头去看最后走进来的顾临洲。
顾临洲负手而立,脸上几乎没什么表情。他和往日里的样子实在是大不一样,往日里顾临洲装疯卖傻,脸上总是洋溢着纯真的笑容,而现在……
他一双黑色的眸子仿佛深不见底,看起来冷酷又无从猜测,周身自有一种王者之风,不愧是皇家血脉,气场非同一般。
方将军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顾临洲,然后站起身来,恭敬的对顾临洲行礼,说:“卑将参见王爷。”
顾临洲淡淡的说:“将军不必多礼。”
方将军是个实诚人,他对皇上忠心耿耿,其实说白了,并不是新皇对他有什么恩典,方将军是知恩图报,但方将军是对皇室血脉忠诚。
方家祖上曾经受到皇室的恩惠,方家一直以来都有祖训,要忠于皇上,不可产生逆反之念头。
先帝去世,太子疯癫,只剩下一个不成才的新皇继位。方将军何曾不气/皇上的无能无为?但是没有办法,如今皇室血脉凋零,除了新皇之外,只剩下新皇那几个幼年皇子,都不是可以稳定大局之人。
方将军心知肚明,自己忠信之人并不是明君,却也不改初衷,仍然坚定异常。
只是如今,顾临洲突然出现在了方将军的面前,方将军心中出现了动摇和裂缝,他有了一个新的选择,也难免拿新皇和顾临洲做了一个对比。
方将军叹了口气。
方衍一瞧这简陋的牢房,还有沉重的枷锁,就没来由的生气,道:“爹!走!我们带你走!离开这里!”
方将军立刻低声呵斥,说:“方衍,不得胡闹!”
顾临洲口气淡淡的说:“少将军太过意气用事。若是方将军这般贸然越狱,恐怕整个方家都要背上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骂名,方家几代的英明,就要毁于一旦。”
“是啊,”方将军叹息说:“衍儿,你怎么如此莽撞。”
方衍被他爹给训斥了,顾临洲嘴角挑起一个胜利的笑容,还看了旁边的禄小福一眼。那意思是,仿佛在向禄小福求表扬,心说你看,我比方衍要成熟稳重罢?
禄小福一脸的无奈,直接逃走的确不是什么好办法,很容易被人捏住把柄,到时候被泼了一身脏水,想要洗白都洗不干净。
方衍干着急,说:“那可如何是好?”
禄小福说:“国师冤枉方将军被恶鬼附身,国师肯定会来天牢给方将军驱邪,若是能证明方将军并非被恶鬼附身,那么就能打脸国师,让他的说辞不攻而破。到时候制造一些舆论,就说国师是骗子,陷害忠良,已经激起了民怨,请皇上和太后惩治他。”
禄小福说的是个办法,但问题在于,如何证明国师没有被恶鬼附身,这听起来有点缥缈。
顾临洲说:“媳妇儿可是想到了什么具体的办法?”
禄小福略微一思考,说:“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他们并不知道国师具体要怎么驱邪,所以具体的办法禄小福现在还没有。不过可以让国师倒霉,到时候国师来天牢驱邪,绝对j-i飞狗跳,出丑的那个绝对是国师自己。
禄小福拍着自己的胸脯,说:“放心,这个事情我包了,你们相信我。”
顾临洲微笑说:“我……”
“我相信王妃!”
顾临洲话没说完,方衍已经坚定的开口。
【嘀——】
【河豚版的顾临洲】
顾临洲的脸又又又黑了,比今天的夜色要黑的太多。
“卑将的事情,让王爷c.ao心了。”方将军这时候开口,说:“王爷,卑将的事情只是小事。现在最要的紧的事情,是边关战事的事情!想必王爷对边关的事情,应该知之甚详罢。”
顾临洲点点头,皱眉说:“本王倒是同意将军在筵席上的想法,这一次的确应该乘胜追击,是难得一见的大好机会,况且我军气势大盛,粮cao目前也是充足的,若是就此放弃求和,实在是非常不妥。”
方将军一听,眼睛里迸溅出兴奋的目光,咕咚一声就跪在了顾临洲的面前。
禄小福和方衍都吓了一跳,还是顾临洲淡定,脸上基本没什么表情变化。
方将军跪下来,说:“王爷,卑将恳请王爷力挽狂澜!否则的话,恐怕……”
恐怕外族人会越来越嚣张,边关的百姓将会永无宁日。
方将军突然又站了起来,走到牢房的角落,从茅cao下面摸出一样东西来,擎在手中,递到了顾临洲的面前。
顾临洲眯了眯眼睛,似乎在明知故问,说:“这是……”
方将军道:“这是卑将的令牌,若是王爷不弃,请王爷收下!”
“爹……”方衍一听,更是吓了一跳。
方家兵权在握,手里的兵马不少,这也是为什么新皇害怕打压方将军的原因。
方将军的兵马一般是不能进入京城的,如今方将军和方衍在京中,他们的兵马还留在边关。
这些兵马为数不少,停留在边关,若想要驱使这些兵马,皇上和太后开口都是不管用的,必须要用到方将军的这块令牌,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方将军将令牌藏起来,就是怕新皇和太后会逼迫他交出令牌,趁机夺走兵马。
而如今,方将军却突然将令牌拿了出来,想要献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