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托腮蹙起眉来。
理论上她必须阻止这门婚事。不管是她的臆猜还是确有其事,她都要切断这个可能。可是万一这也是魏暹的意思……她已经欠了他一个人情,如果再坏了他的姻缘,她岂非就成了那恩将仇报之人?
原本很明确的事情,牵扯到这一层,忽然变得让人难以决断起来。
思来想去,也只得回信给赵贞,让他想办法打听内幕,并把黄氏带着儿女进京的事告诉了他,同时也告诉他魏谢两家结亲的可能性。
没想到她的信发去京师,罗升就从沧州回来了。一身的尘土,发须凌乱,不像个体面的掌柜,倒像个灾乡来的难民。
彼时正值铺子打烊之时,谢琬每日里过来铺子里点帐的例行时刻,见到他这模样她已经心凉了半截。
罗升也没有想到她这些日子会天天守在铺子里盯着,连他回房收拾一番再来见她的空暇也没有。
“常五呢?”她开口问。
罗升气得胡须直抖,指着窗外咬牙切齿地道:“这常五竟是个地痞!把小的带到了码头当夜,就带了两个人,说是漕帮底下的两个头工,要跟小的谈船银价钱。小的看到他们身上的牌子,也确是头工的牌子,于是就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