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堤上还站立着几道身影,靠李益民最近的便是刹马镇的镇长高秋品。
作为这里的镇长,高秋品是个做事非常严格谨慎的人。他知道像是李益民这样的市水利局副局长被安排下来扶贫是肯定遭受到排挤才如此,但他却没有任何看轻蔑视的意思,是当做专家来对待。以前他就如此,更别说现在还是防汛工作最要紧的时刻,他就更加会对李益民的话重视,谁让人家是水利专家。
“李局长,我们刹马镇已经做好应对最恶劣情况的准备,镇上的所有民兵全都调动起来,只要是河堤出现危险,我们随时都能够上来。而且像是水泥沙袋这种战略防汛物资,更是储备齐全。”
“每辆车上都已经装好,绝对能保证第一时间运上来。但我想这种情况是不会发生的,因为我们刹马镇段的河堤,当初修建的时候,我是亲自当做督查的。那个建筑队根本就没敢在我们这里耍花样,材料全都是用的最好的,像是钢筋水泥,全都是我亲自检查过才批准使用。”高秋品拍着胸脯保证道,说出这话时,他前所未有的自信。
李益民佩服的点点头。
“高镇长,都要像你这样尽职尽责的话,我相信咱们秋意河的河堤是不会出现任何危险。而只要秋意河河堤稳固似铁,有再大的雨水都不可能威胁到老百姓的生活安全。”
“我也这样想,但其余乡镇的河堤到底是个啥情况我是不敢保证的。不说别的,就说咱们山里面的姜母镇,那可是就紧挨着刹马镇的。要是说他们那边发生意外,别说是我们乡镇,恐怕就连金鲤水库都会受到波及,那样才是最危险的。”高秋品意有所指的说道。
李益民眉头抬起。
“你这话是说姜母镇那边可能会坏事?”
“这个我不敢说,但你也清楚每年鱼县都会往姜母镇投入一笔资金,为的就是修补那里的河堤。我就奇怪纳闷了,为什么大家都是鱼县乡镇,大家都有秋意河河堤在,别的乡镇硬是都没办法申请下来资金,惟独他们姜母镇能?”
“我倒不是怀疑这里面有什么黑幕交易,我只是想,那么多钱全都投进去,而河堤却仍然会出现问题,这个后果难以预测啊。”高秋品语气沉重说道,眼底闪烁着的是一种深深忧虑。
他是真的全不知情吗?
高秋品作为紧挨着姜母镇的刹马镇镇长,对姜母镇的那段河堤是有所了解的。那段河堤要是说平常的安全岁月,怎么说都是无妨的。但像是今年这种恶劣天气,河流的承载量暴增,两侧的河堤能否承受住河水压力,他是不敢保证的。
说句不好听的,要是说真的承受不住,到时候他们刹马镇第一个就是要遭殃的,洪水从姜母镇轰然而下,想想那种场景就非常恐怖。
李益民对姜母镇的情况一点都不清楚吗?要是说真的完全陌生,李益民也不会被陈尺尺那样推崇。他不清楚的只是姜母镇河堤的承受度,但却知道那段河堤是有说法的。就那段河堤,他曾经不止一次的向市水利局反应过,但可惜没谁重视。
他也曾经就此问题给姜母镇这边的镇党委镇政府下过通知,可惜也没谁当回事。所有的回复几乎都是千篇一律的,说的是那段河堤完全没问题,要他别杞人忧天了。
但真的如此吗?高秋品都这样担忧,还不能说明问题的严重性?
“我现在就去一趟姜母镇,高镇长你这边继续观察河堤。”
“好。”就在李益民的身影从远处消失后,高秋品忽然接到一个电话,听到那边传来的是谁的声音后,他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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