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音眸光一敛,很是意外。
江语倩!
她怎么会在三王府?
心中疑惑,弦音继续拾步往前走,走了两步才发现,还有一人呢,刚刚被大榕树的树干挡住了,没看到。
身影也很熟悉。
弦音辨了辨,便认了出来。
韦蓉!
她们两个
蓦地反应过来,艾玛,不是韦蓉追卞惊寒追到三王府来了吧?依旧让江语倩陪着做幌子?
若是如此,那韦蓉对卞惊寒还真是痴心呢,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
远远地看到管深走了过去,跟两人说着什么,边说边指了指前厅的方向。
然后,两人便随管深一起往前厅的方向走。
想来不是卞惊寒此刻在前厅,就是让两人先去前厅等卞惊寒。
正犹豫着自己要不要过去晃晃,蓦地听到有人唤她:“弦音。”
她回头。
赫然是佩丫!
此刻正站在路边的小花圃里,手里拿着一把小锄,应该是在给花木除草,见到她回头,面色明显一喜,丢了手中小锄,就朝她跑过来。
一过来就拉了她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她,特别激动:“真的是你!她她们说你回来了,我还还不信,又不敢去云随院看,没想到真真的是你,你还活着,真真是太好了!”
弦音眼波动了动。
这厮还是老样子,一紧张就结巴。
垂眸弯了弯唇,她看向两人交握的手。
点点头:“是啊,活着真好。”
“弦音你不知道,你不在,我我有多想你”佩丫说着,眼眶就红了。
弦音凝眸望进她的眼。
这丫头回来,我就有希望回云随院了,只要跟她搞好关系,对,只要假装跟她搞好关系
读着前面心里的时候,弦音还动了几分恻隐,可读到后面,被“假装”二字刺得眼帘一颤,她眸色一痛,别开眼。
“佩丫,那个我还有点事,有时间我们再聊。”
佩丫一怔,不意她如此。
有些陌生地望着她。
她都快哭了,她却说自己有事,着急离开?
很不自然地牵了牵嘴角:“好。”
弦音将手自她的手心抽出来,转身拾步离开。
走了很远,心里还有些隐隐作痛。
这就是会读心术的坏处。
其实,这世间事,这世间人,有时又何必要看得那么清楚呢?
到了致远院,就副将一人在,见到她,副将也是很开心,只是,他是一个不善言辞、不善表达的人,但他的心里却尽数落入弦音的眼睛。
弦音多少得到了一些安慰。
副将告诉她,上屋抽梯跟笑里藏刀去鸢尾花园帮忙布置去了。
弦音只得折返,走到院门口,又想起回自己厢房看看。
让她没想到的是,她的厢房一丝变化都没有,还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样子,甚至她的东西都在,钱袋、婢女服,包括曾经卞惊寒不要的,她准备拿去当掉的卞惊寒的外袍,都还在。
看得出来,房间里一直有人在帮她打扫,很清爽,一尘不染。
一人站在房中,缓缓环顾,真的生出一种,时光翩然轻擦,恍如隔世之感。
夜里,回这里来睡吧,毕竟在外人眼里,自己只是一个通房丫头,跟卞惊寒完全吃住在一起,总归不妥。
出了致远院,准备去前院给大家帮忙,走着走着,一双脚就不听使唤了。
江语倩跟韦蓉走了吗?还是还在前厅?见到卞惊寒了吗?找卞惊寒做什么呢?这也有一段时间了,聊什么需要聊那么久?
终是决定前去看看。
因为前厅门和窗都是大开的,所以,一上走廊就可以看到里面。
尼玛,果然还在。
卞惊寒龙章凤姿地坐在主座上,江语倩和韦蓉都美丽端庄、娇俏可人地坐在下方的客座上,不知在说着什么。
弦音心里很不爽。
可让她更不爽的是,自己还什么都做不了,一个通房丫头,连去宣示主权的资格都没有。
好在是江语倩也在,不是卞惊寒和韦蓉孤男寡女。
站在那里一人生了会儿闷气,她转身正准备离开,忽然听到男人熟悉的声音传来:“聂弦音。”
她一震,扭头。
卞惊寒竟然看到了她。
见到她回头,朝她招手:“过来。”
弦音犹豫了一下,缓步走过去,迈过门槛,进了前厅。
江语倩和韦蓉自是齐刷刷朝她看过来。
她不知道的是,在刚刚卞惊寒喊她名字的时候,两人皆是一震,已是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她人。
因为关于当日她被大火烧死,面前的这个男人如何痛不欲生,如何跟皇帝发飙,如何为了给她讨回公道要处死午国公主秦心柔的事,她们可都是听说过的。
尤其是韦蓉。
她就是因为听说了这些,羡慕嫉妒那个叫聂弦音的通房丫头的同时,更加深深觉得面前的这个男人是个重情重义、值得托付终生之人。
说白,她今日前来,就是为了一睹此女。
因为昨日她父亲参加了二王爷小儿子的满月宴,回来便将二王府里发生的事情讲给他们听了。
说此女没死,此女回来了,众目睽睽之下,一国之君当前,两人抱在一起,此女抱着卞惊寒嚎啕大哭,卞惊寒也不管不顾,带着她入正席落座。
她太好奇了,实在太好奇了。
她想看看,到底是怎样的女子,到底是怎样倾国倾城、惊世绝才的女子,能得这个男人如此的另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