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过去,先前暴露在体外的血肉像被什么平展地碾过,将军还沁着血水的胸口,已经爬上一条歪歪扭扭的蚯蚓,那蚯蚓咋看起来十分恐怖,细看更是狰狞,当然负伤流血在经常打仗受伤的人员当中见怪不怪,可是这副帅从来也没有看到过有人这样治外伤的,那不是把人体当做布匹,给缝起来了吗?
他吃惊地看着萧锦娘躺下的汗水,身边被唤作朱妈妈的婆子一直在不停为她察汗,两个帕子根本就不能怠慢一丝,不然就有汗滴垂落下来,滴到主子的身上。从开始到现在主子一直都是清醒的,只是在缝到接近胸口部位的时候,又昏睡过去。
“朱妈妈,现在给我换成细线。”萧锦娘的声音再次响起。
她看着那张苍白的脸,想到这人虽是个练家子却和那个副帅黝黑的面庞大相径庭,可见是个养尊处优的主,她真舍不得在他白皙的脸上扎下去,否则刚刚也不会先缝胸部,她虽是以前给别人当过下手,但也不敢在脸上轻易试针。好在胸部缝合完毕,她的手法也纯熟许多。这才拿捏着好给他脸部缝合的力度和角度。
万幸脸上的伤口是在额头划伤的,就算以后留下痕迹用毛发盖住也不影响美观。
提到美观两字她心里竟不由的跳了几拍。
是因为紧张这张精致的面颊还是因为她的缝合技术没有登峰造极怕伤者醒来后报复她不得而知,但时间不等人,血液凝固的时候就不能再缝合,到时候留下的疤会更惊人。她在刚刚缝合的刀口边摁了一边,看到流出的血很快就压下刚刚的漏拍,准备给伤者的脸部缝合。
经过这一长时间的拉锯战,伤者已然疼死过去,所以没有那双眼睛的直视,脸部缝合进行地很顺利。半盏茶的功夫就完成。众人眼见她接过剪子剪下剩余的细牛毛,同时长长的出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