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止起先还是慢慢地摸索着走,但很快便放下心来,毫无犹豫地飞身而下。石道蜿蜒,却不知是通向何处,但却不算很长,待白止看到光亮之后,他便怔愣住了。
眼前的一切太不可思议,明明石道应该是一直往下的,但他却可以看到天幕,此时旭阳东升,已经出了一半。周围的石壁足足有百丈之高,将这个地方圈成一个圆形,勾勒出一个与世隔绝的禁地。
白止冷冷哼了一声,若不是他跟随西王母娘娘至此,他定是无法找到这小狐狸的藏身之处,若不是俯瞰过整个蓬莱仙岛,谁能想到,在偌大的蓬莱仙岛上,竟然还会有一个深深凹凸下去的深坑,而岱山之上的泉水便由山上汩汩流下,在那深坑之上汇成一处水潭,最终从这深坑石壁之上倾泻而下,再次汇聚成一潭湛蓝的湖水,形成这般壮观的景象。
那张狂的瀑布冲刷着它中间那处光芒微弱的球形法阵,水珠遇到球阵溅起,又扩散至旁边,最终倾泻而下,形成一道又一道的水幕。但中间那处,却永远是空了那么一处,一个球形物体腾在水幕中央,如同被人硬生生从横里按下了一个圆孔。
而那潭湖水周围,除了郁郁葱葱的树木之外,竟然有一处平房,一砖一瓦搭建而成,比外头那些楼宇不知朴素多少倍。
白止虽是暗暗称奇,却也知此时应该做些什么,便迅速躲在水潭最近的树林之下,隐匿在树叶之间。
而之前先白止进去的人的确就是西王母娘娘。
此时的她未施粉黛,额前素然白皙,一袭淡紫色的外衫又令她看轻不少,本来雍容华贵的气质中夹杂了一丝隽丽的灵秀之气,让本来觉得她面目可憎的白止也不禁忘了她高贵得不可攀登的身份。
西王母娘娘顺滑的墨发随着微风淡淡卷起一缕又一缕的发丝,本来决然不可一世的表情上透出一种烦躁挫败。她飞身而上,单手一扬,那水幕竟然倏然停在了半空,原本的流水如同死水一般静止在空中,而下边的水幕也俨然静立在原地。
西王母娘娘轻巧地落于那水幕之上,水幕溅起几颗水珠,终是不再有所动静,那水潭之上的一切倏然静止,而周边的生命却依旧在缓慢流逝。林风穿梭在树丛之中,搅得一波又一波的浪潮,树叶婆娑,沙沙作响。
水幕中央的球形阵法悠悠解除,里头的几丝白气晃晃荡荡地飘荡在原处。没有逃离的动作,但也没有亲近的想法。
西王母娘娘的眸间带着一丝的复杂,她微微探出娇小的手掌,手掌向上,食指微曲。那几丝白气在原地迟疑了一会,最终萦绕在了那食指之上,柔柔顺顺地转着圈,就好似讨好的小孩儿。
白止看到这一幕一阵怒气。这西王母娘娘可真是命好,遇到了一个这般听话懂事的坐骑,只可惜,这西王母娘娘就是一个冷心冷血的人,根本就不顾及万年的感情,不过动了些许感情,便将她封印在此地,让她永生永世无法离开。
最毒妇人心,这句话说得真是一点也没错。
白止恨恨地想,气得牙齿都快咬碎,也没有降下一丝火气。
但他并不知,西王母娘娘还未嫁娶,依旧是未出阁的姑娘。若说为何她被封为娘娘,只是因为她是天帝的长女,同时也是镇守西方之地的神仙。而世人,却因为这西王母娘娘的名讳,而将她认为是个已到中年的风韵犹存的妇人,当真可笑。
只是,对于世人来说,西王母娘娘到底长得怎样,是个什么样的神仙又如何呢?他们要的,只是她能保他们身体安康,子孙后代万世不衰。至于其他,谁管他?
一个神仙,一个凡人,或许真的注定无法互相理解吧……
作者有话要说: 啊……那啥,病总会治好的。
糖肯定是有的……
望天
☆、第 24 章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下次榜单要渣了……orz
那啥,求评论求作收啥的,开坑早知道,么么哒~
改一下,把狐族改成了狼族……
不用再看一遍。
第二十三章
西王母娘娘长而轻的淡紫色薄衫披搭在身上,脚边的薄衫早已被静止的潭水打湿,晕染上了湿气。
她纤纤素手之上,依旧缠绕着那丝萦绕不息的薄薄白气。
她肃穆地盯着那无知无觉的白气,幽幽大叹了一口气,皱着好看的柳叶眉,略有懊恼的样子。
“你说说你,没事跑到妖界干嘛呢?如今惹了这么多事回来,你是要我如何是好?”久居高位的西王母娘娘此刻并未用尊称,而是用的我这个极为普通的自称,就好像她正在和一个亲密无间的朋友聊着窃窃私语。
白止却是心头冷笑,对西王母娘娘这种虚假的做派不屑一顾,若是按她之前所作所为来评断,那么她就是一个不念旧情只会遵守一切规则的冷心的神仙。他根本无法苟同如此没有恻隐之心的神仙竟然会是天界七大神君之首。依这来看,岂不是天界的所有仙君都只将亘古不变视作德行,将冷心冷情视为纯洁,将恪守天规视为原则?
若说白止在第一年失去小狐狸的时候会觉得不公,第一百年等待小狐狸的时候会感到仇恨,那么如今两千年过去了,他心中剩下的只剩下疯狂的执念,一种难以压抑越积越深的疯狂。狼族族长曾经劝他放下一切,好好得道成仙,说不定日后还有见到小狐狸的机会。但他却不愿等待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