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仙童早已被这黑衣男子的戾气击退,脚底被紧紧禁锢在地面之上,手与长剑也好似由浆糊黏在一起,无力刺出。六师兄心中惊骇,心底翻起惊涛骇浪。
这黑衣男子……简直战斗力邪魅酷炫拽到没小伙伴啊!
“小黑,莫要伤他……”小白的声音适时响起,虚弱清冷的声音似是一碗安神汤,瞬间抚平了黑无常那滔天骇浪的杀意。
他立马将那奄奄一息的仙童掷出,转身就半跪在地,将瘫在地上的小白扶起,旁若无人,满目愁容地紧张问道:“你的伤可还好,你觉得怎么样,难受吗,痛吗,要不要回去找清明替你疗伤?”他关心则乱,竟是忘了自己也算是半个大夫,虽然医术有待考量。
小白伤口流着血,哪有力气回答他那么多问题,苍白的脸颊上带着些许的责怪,只说:“先别管我的伤,赶紧去和白止会合,若是没等到他,说不定他也遇到困难了,我们得帮他。”
黑无常一脸不赞同,道:“现在还管那个家伙作甚,治疗你要紧!”本来就看白止不爽的某人对白止的印象愈加不好了。白止算个什么东西,哪有他的小白重要,他就是一个无光紧要的,再说那人那么狡黠,哪会没有办法逃出去?即便是清明的朋友他也懒得管呢!
黑无常小肚鸡肠地想到,却不深究自己这般讨厌此人的原因。
他到现在还是觉得,白止那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获得了小白的好感定是因为小白“天真善良”被他的诡计欺骗了去。要知道,虽然小白机智聪慧,但奈何黑无常护短情深,竟是将小白小看了去。
他酸气冒泡,嘴角冷硬道:“管他死活,我带你离岛。”
小白不置可否,握住黑无常的肩膀,蹙着眉虚弱道:“切不可这般说,此人毕竟是清明朋友。”
小白虽不知为何黑无常是因何原因而不喜白止,但诚如他所说,白止是清明的朋友,他不想让黑无常因此事而与清明产生芥蒂。毕竟,黑无常喜欢了清明那么久……
黑无常哪里知道小白心中所想,他大大地叹了口气,略有些气恼道:“罢了。”他伸手将小白用力扶起,半搂如怀中,冷着脸对着周围围观好久的仙童们喝道:“若不让开,别怪我不手下留情。”
他平日里略显傻气的眼眸此刻却是锐利的如同雄狮,狠狠地瞪视了一圈。
六师兄本来看那黑衣男子似乎是要残杀自己的兄弟,一时也是血气上涌,正想拼个鱼死网破,却不想那白衣男子不过一席话便可以消了那黑衣男子一身戾气,不由疑惑地打量了一番那两人。不审视还好,一审视差点没吓出他的胆子,这两个人是不是过于亲密了?若不是两人皆是男子,他都要怀疑他们有一腿了……咦?他是不是参透了一些什么?
他顿时嘴角一抽,脑子一时滞塞。好在他接受能力够强够硬,不过半会便冷静下来,对着仙童们道:“大家退到一旁,莫要轻举妄动!”
仙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是一脸晦涩,却还是依六师兄所言退居一旁。
黑无常本是半搂着小白的,但看小白走路似是有些疲惫,便眼睛都不眨地将小白横空抱起,一手环住小白的肩膀,一手撑住那人修长紧致的小腿。小白略微挣扎,却被黑无常喝住:“别动。”
小白身体一僵,本就苍白的脸颊愈加苍白,他暗自咬牙,最终随他去了,双手也极为配合地搂住了黑无常壮实的脖颈,但脸颊却是深深地埋入了黑无常的胸口。
黑无常自从得到还魂草之后,心中积郁的寒气消散不少,身体素质也回到了最为强盛的时期,如今勉强能够支撑一段时间,但只是不知这段时间能撑到何时。他脚步沉重地走出众蓬莱仙童的注目之中,一步又一步,走得坚定而又温柔。坚定,在于心境;而温柔,对于小白。
待到二人的身影渐渐没入岱山之中,仙童中才有人尴尬问道:“六师兄,为何要放他们走?”
六师兄早已想好措辞,对着那仙童正义凛然道:“那两人本事极高,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们不如先将昏迷的弟兄带回蓬莱玉琼殿,再禀告西王母娘娘,我之前听闻他们二人说要去找一名叫做白止的人,我猜想,或许就是那位格物阁的盗贼,与其我们再次拼个你死我话,还不如与西王母娘娘他们会合,有了西王母娘娘的法力,害怕到时候不将他们一网打尽?”
仙童皆是一片了然之色,对着机智多谋、法力高强的六师兄更为崇拜了。
六师兄毫无心虚感地接受了他们崇拜的目光,潇洒一笑,道:“那么,我们便先回玉琼殿吧。”
他的青衫于从岱山脚下升起的旭阳之中泛出灼灼菁华,显出潇洒肆意之感,微扬的嘴角温润如玉,却又带着一丝无人察觉的狡黠诡奇。
无人察觉,也无人可以发觉,那温润如玉、风度翩翩的六师兄那外表之外的一颗八卦的心:哎呦喂,总算见识到真正的断袖了,长见识长见识了!不过那名叫白止的又是谁?两人的朋友?抑或者是插足者?!
风度翩翩,专门喜爱做表面功夫的六师兄心头一震,立时撒开腿往玉琼殿飞去。他可不是要早日去抓那两个人呢,他只是要去好好观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