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集终于怕了,额上冷汗密密,面色刷白,道:“我不知道。”
“是吗。”司季夏没有再多问,只是收回了架在柳承集脖子上的手,当柳承集以为危险解除了的时候,只觉有什么东西打上他的唇迫使他不得不微微张嘴,随即那东西便窜进了他嘴里,落进了他的喉咙里,似是药丸,带着浓浓苦味的药丸!
只听司季夏冷冷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半日断肠,六个时辰内,若是左相大人想好了要将我想知道的事情告诉我,自能免了肝肠寸断的折磨。”
司季夏说完,转身走了。
柳承集吓得双腿一软,险些跪到地上,惊骇不已。
没有人敢拦司季夏,只惊恐地看着忽然出现的他再在院中忽然消失。
再看回柳承集,只见他面色惨白,左肩上还扎着一把匕首,肩头有血在流出,浸红了他肩头的衣裳,他的心口起伏得厉害,呼吸也极为用力,双眼因被羞辱而怒恨得通红,怒不可遏地喝了一声:“速备马车!本相要进宫!”
司季夏从左相府离开后,在宽敞安静的街道上停了停脚步,转头,看向宫中方向。
随即,只见他将手中的剑握得紧了紧,往宫中方向走去。
就在司季夏走到高高的王城城墙前时,一道人影出现在了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司季夏被迫停下脚步,眼神冷冷看着面前身穿黑色布衫的男子,语气冷沉道:“让开。”
“让给你去送死?”黑色布衫男子嘲讽一笑,五官线条冷硬,面上神情也是冷硬的,不是别人,正是斩白。
“我不会死。”他还没有找到阿暖,他绝不可能死。
“可笑,就算千机老人在世,他也不能保证他独闯王宫后能活着出来。”斩白冷冷的声音里有对司季夏的浓浓嘲讽,“更何况你是拖着一个极致疲惫身子的残废。”
司季夏握剑的手抖了抖,面色却不改,“我是死是活与夜阁无关,把路让开。”
“若要我把路让开,可以,用你手上的剑说话。”斩白话音落,抽出了手中的剑,指向司季夏。
司季夏默了默,而后抬手,以齿咬住剑鞘,拔剑出鞘。
下一瞬,斩白手中的剑如游蛇般朝他刺来。
两道黑影,两道银光,交交缠缠。
仅仅半盏茶时间,交缠的两道银光分开了,只见司季夏以剑拄地,开始剧烈咳嗽起来,每咳一声,都有血从他口中溅出,落到他的前襟上鞋面上。
而斩白只是往后退了几步,依旧稳稳站立着,面不改色,连呼吸都未变。
“你现在只是面对我一个人尚且如此,还敢大言不惭说你不是去送死?”斩白讥讽道。
司季夏未语,只是摇晃着站起身,吐掉口中的血,面无表情,还是只说了两个字。
“让开。”
斩白道:“过得了我手中的剑再说。”
又是一番交手,这一次,司季夏吐出的血更多,连握剑的手都无法控制地颤抖。
斩白的呼吸已变得有些急促,虎口发麻得离开,只是他面上神情冷硬得就像他根本没有受任何影响般。
司季夏还是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只是在他站起来的一瞬间,他握着剑的左手忽然垂落了下来,他的剑便“叮”的一声掉落在地。
他没有弯腰去捡。
斩白看着司季夏的左手,眸中有一抹异样的光闪过。
然斩白手中的剑没有停顿很久,第三次欲向司季夏袭来。
司季夏没有避让,抑或说他已连避让的气力都没有了,只是在剧烈地咳嗽着。
当斩白的剑直刺司季夏的心口而来——
忽有一道黑影急掠而来,以他手中的剑格挡开了斩白的剑。
像是知道会有人来一般,斩白不惊不诧,只是缓缓收回手里的剑,看得出他方才的攻击并非想取司季夏的命而是在试探着什么。
“师兄……”来人看着斩白的举动,看出了他意图,声音颤了颤。
来人身后,司季夏失了浑身气力,眼见就要倒地,来人迅疾转身,连忙扶住了他,紧张道:“诡!”
司季夏失去了意识。
他今日所受的负荷,已远远超出了他身子所能承受的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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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阿暖所在
冬暖故坐在马车里,马车在疾驰,车厢却只有些微轻轻的摇晃而已,坐着并不让人觉得难受。
车厢不大,却有软座靠枕,茶水糕点。
冬暖故就坐在里侧的软座上,手脚自由,并未被束缚,看着面前的糕点,听着砸砸的车辙滚动声,眸光阴阴沉沉。
她想到了司季夏,想到他苍白的面色,她心中总觉不安。
见不到她,他会怎么样,冬暖故想象不出来,抑或说她不敢胡乱想象。
身处现下的情况之中,不是她大意,也不是她不够警惕小心,只是她完全没有想到而已,没有想到,出现在她面前的,是羿王爷,远在南岭的羿王爷。
她不是没有想过羿王爷会派人来将她带回去,只是没有想到已经许久许久不曾踏足京畿的他竟会亲身前来,并且,亲自动手。
她本可以不受钳制,然当时她手中已拿着了司季夏放在柜中的包袱,柜中的两只包袱在司季夏眼里似乎很重要,她不能让羿王爷注意到那两只包袱,她宁愿受伤,她也不会让谁人碰她的平安,哪怕是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