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地传到原战野耳边,敏锐的身体已经在最快时间让身体做出了反映,双臂交叉挡在头顶,原战野一咬牙,硬生生从正面接下了聂风宇的攻击.
听到了骨头发出的响声,当然,是原战野的.身体猛地一震,原战野肯定他的骨头没有断.只是――手腕上传来的镇镇火辣辣的痛感――
妈的!下手真重!
聂风宇似乎也愣了一下,攻击与被攻击的姿势保持了二秒钟,他放下腿稍稍向后退了一下.看着原战野放下手臂慢慢直起身,那种恨不得捅死他的眼神――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恼羞成怒了?"原战野嘲讽一笑,冷冷地问.
幻觉吗――聂风宇在心里笑了笑,今天他好像的确有点不对劲了.算了.转过身离开没有再看原战野一眼.
"原战野,不要以为自己是正义的代表,这里不存在这种人.对我来说你不过是所有人中的一个,陈昔没有那个价值,而你,也没有."
身后没有任何声音,聂风宇觉得有什么东西好像忘了一样,却又不知道是什么.走了几步,停下来想了想,还是转过头.
"算了.你回去吧!我会让人把他送到医院去的,你――"
后面的话好像被遗忘,聂风宇看到了站在原地的原战野,那个脸上的表情不是愤怒,不是悲伤,而是――失望.
失望?聂风宇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想到用这个词.
原战野一直看着他,眼也不眨,直到发出一声轻笑.
"不过如此――"
不过如此.这四个字形容了一切的一切,从出生,到母亲离去,父子死去,毕业,当老师,当卧底,碰到聂风宇,任务失败――一切的一切,不过如此.
原来不过是简简单单的,简单到一句话就可以形容.
躺在床上的原战野看着天花板,高高的窗户外面难得透进月光,让整个房间笼罩在冷冷的白光之中.他没有睡,牢房里的其他人也没有睡,也许是第一个无人入睡的夜晚.也许一直都是这样.下铺的床空荡荡的,原战野感觉不到以前的气息了.
四肢的力气像被抽空一般,他觉得自己像条被扔上岸的鱼,四周的空气不是他想要的.
他冲进牢房,安静得可怕的房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除了陈昔安静地躺在那里,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他辜负了所有人.他带着大家的希望走了,却什么也没有带回来.
他伸出手想握住陈昔的手时,突然从陈昔干涩的双唇中发出一声轻到不能再轻的声音――
"对不起,阿战――"
只是一声,原战野被吓得一动也不能动.全身的好像火烧一样疼,特别是被陈昔咬过的食指,好像伤口又重新裂开一般.
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人是他,他才是应该说对不起的人.因为他,无辜的人被圈进来.他不知道陈昔未来的命运到底怎样,但至少会跟现在不同,如果他不出现的话――
陈昔最后握住的手是光头的,因为原战野觉得自己的手上沾满了血.
最后一个夜晚,是这样渡过.原战野半眯着眼,心里是酸的.陈昔的尸体被抬走的那一刻他全部的力气都用在抓住光头身上.他知道也许不这样做光头可能冲出去跟他们拼命,他不想让光头白白送死.
原战野你是个胆小鬼!
在抓住光头的同时,原战野其实也是在抓住自己.他在逃避――
翻身的声音从房间的一角响起,如何藏也藏不住的哽咽声终于露了出来,像是最后的悲鸣.没有人出声,因为谁都明白.
原战野闭上眼,无声重重地叹息.
黑暗中,周正的声音突然响起,"睡吧!天快亮了."然后突然是一片死寂和黑暗,让原战野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听错了.
如果真是幻觉,会不会更好?
刺耳的起床铃,好像在催促着什么.原战野漠然地从床上坐起来,事实上此时房间里的每一个人都很漠然.临走前他看了一眼下铺空荡荡的床,眼神里冷清清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喂!别看了."周正突然从旁边双手握住他的头移开了他的视线.
原战野抬起头看到周正有些悲伤和无奈的表情,扬了扬嘴角问:"怎么了?"
周正松开手,叹了口气.
"你可别吓我,你刚才的眼神不好.有什么话你就跟我说,可别憋出什么病来!"
原战野又是轻轻一笑,"放心!每个人都是有点变态倾向的,只是多少的问题――"说完拿起自己的毛巾的杯子走出了牢房.
周正看着那英挺的背影,第一次有了浑身发毛的感觉.
时间安静地走着,每一秒都原战野来说就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慢长.在这一秒里他可以想很多东西,很多很多.
往食堂走的路上,所有人都很沉默.原战野沉默,周正也是,刀疤也是,猴子也是,光头也是.419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么"默契"过.空气里好像压抑着什么一样.
"9527,监狱长叫你,快跟我走."一名狱警在原战野马上就要进食堂的时候叫住了他,原战野头也没抬一下,好像充耳不闻.
"听到没有?9527!叫你哪!"狱警叫了起来,大步流星地走到原战野面前.
原战野看着眼前怒气冲冲的脸,笑着说:"不好意思,麻烦告诉他,我要吃饭.没空."
"什么?"狱警愣住了,好像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