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叫这么亲热,莫凌瀚真的不习惯,他打量下眼前老年男子的表情,觉得他没那么激动了,才小声开口,“你……是……”
老年男子抓着他的手,蓦地用上力,浑身颤抖,眼眶通红,“瀚瀚,我是你外公啊!我终于找到你了!”
莫凌瀚皱了皱眉,自从他懂事以来,身边一直只有安小芬一个,五岁时,知道自己有爸爸和爷爷,之后的二十五年,他就算想破脑袋,也没想过外公。
莫老先生真的很激动,哪怕是在沙发上坐下,也一直都抓着莫凌瀚的手不放。
看莫凌瀚始终一头水雾,莫老先生不由得老泪纵横,“瀚瀚,你长的可真像你妈妈。”
被他一提醒,莫凌瀚还真想起一件事,如果他的妈妈安小芬,真的是这位莫老先生的女儿,为什么她姓安,而不是姓莫。
像是看出他的疑惑,莫老先生拉着他的手,虽显得有些难堪,还是说起了那段他尘封很久的往事。
他在叙述整个故事过程中,莫凌瀚没有打断,没有插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通过这位莫老先生的口,他又想起了一件事,那个时候,他很小,安小芬要出去上班,他还不到上幼儿园的年纪,白天的时候,她就把他锁在家里。
有一次,已经过了安小芬每天回家的时间,她却还没回来,他搬凳子垫起脚,在窗户边等着安小芬。
他亲眼看到,有个和他们住在同一个楼道里的女人,在经过安小芬时,故意撞了她一下,他正想开口喊“妈妈”,那个女人点着安小芬的鼻子破口大骂。
那个时候,他年纪太小,时间过去的太久,他已经不记得那个女人具体骂了些什么,只记住了几个很难听的词,其中一个就是“野种!”
安小芬脸上的难堪和窘迫,让他不忍心去问她“野种”是什么意思。
当他一上幼儿园,第一件事就是问老师,“野种”是什么意思。
幼儿园年轻又漂亮的老师,被他的问题愣住了,却没回答他的问题。
后来,他才知道野种意思就是私生子。
自从见过张清烈后,他知道自己其实是个私生子,而经过身边老年男子的叙述,又让知道了另外一件事,如那个女人骂的那样,他的妈妈安小芬,其实就是个见得光的私生女。
难怪,当时有人会骂他小野种,果然是有据可依啊。
他只觉得讽刺又好笑。
莫老先生看莫凌瀚嘴角慢慢浮现出诡异的笑,像是被吓到了,“瀚瀚,你怎么了?”
莫凌瀚抽回手,从沙发上起身,冷冷地看着过了五十年多年,才来认亲的莫老先生。
他口气平静,面无表情,看着这个自己身上流了他八分之一的血缘的男人“莫老先生,你认错人了!”
话说完,他没再看他一眼,也没做任何停留,转身,大步离开。
……
莫凌瀚以最快的速度走出会所,外面新鲜的空气,刺的他思绪骤然清醒。
他忽然很想见傅歆,想见几年前的她。
如果他把刚才的故事说给她听,只怕,她会眨着眼睛,眼睛里带着一丝狡黠,没心没肺的调侃他,“哎呦,果然符合小言的规律,不是有个强大的爷爷,就会有个实力雄厚的外公。”
☆、第一百三十七章:他的儿时
他虽然有点害怕看到现在的傅歆,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去找她。
借口他都已经想好了,问傅歆什么时候去做手术,所以,当站到傅歆公寓门口,按下门铃,却一直没人来开门时,他很失望。
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正准备下楼,听说新上任市长又来了的居委会工作人员,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
上一次莫凌瀚来的时候,居委会主任恰好出去开会了,错失过一次机会的她,格外珍惜这一次机会。
开玩笑,年轻有为的市长,一而再的到她所管辖的小区视察,只说明了两个问题,要么,她所管辖的小区特别的好,市长打算作为典型来推广;要么就是特别的差,差到已经引起市长的注意。
这个小区,是国内最知名房地产公司所开放的,不管是质量还是人居坏境,那都是国内首屈一指老,市长反复到这个地方来视察,只能是好的那种可能。
居委会主任是个四十几岁的中年妇女,虽然只是个小官,整天会议不断,也算是见过不少的官,却还是第一次看到市长级别,这么大,而且这么年轻,又这么英俊的大官。
四十几岁的居委会主任的老脸,一下子红了,朝莫凌瀚伸过去的手在剧烈颤抖着。
莫凌瀚笑了笑,伸出去握住她的手,“你好,辛苦了。”
居委会主任一向伶俐的口齿,结巴了,“莫……莫市长……您好,不……不辛苦。”
跟着居委会主任一起来的是一个小职员,看到主任这副狗腿的模样,在心里,把她暗暗的鄙视了一通,看她平时在她们面前整天板着张脸训斥人,见了市长,不照样点头哈腰,连大气都不敢出。
莫凌瀚真的不想再和一个居委会主任聊天,抬起手腕看了看,居委会主任也算是个有懂事的人,忙停止自己长篇累牍似的汇报,“莫市长,我想起来了,等会儿,我还有个会,您忙,我先走了啊。”
莫凌瀚对她颌首微笑,风度翩翩,温润尔雅。
那个小职员刚跟着居委主任走出楼道,就不解道:“郑主任,等会儿有什么会?”
她想来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