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千浔的脸白了白。
楚璃松开她的脚踝,俯下的身体正要抬起来,忽然觉得后颈处一痛,眼前一黑,心中惊觉不妙,伸手就去抓水千浔,可是却已经来不及,手刚抬起,人就失去了意识,晕了过去。
昏倒之前,他看到水千浔红唇勾起一抹恶劣笑容,黑眸狡黠而冰冷。
那几缕落在楚璃后颈处的长发比划了个胜利的手势,水千浔一甩头,本来有些散乱的乌发,整整齐齐垂回腰间,如镜如绸。
她看着楚璃身体软软瘫倒在地,不动声色的朝四周看了看,见众人注意力都被皇甫恣一行人吸引住,又隔着层层叠叠飘飞的彩帷,并没人发现她这面有什么异样。
怎么处置这货?水千浔转了转脚踝,游目四顾,目光忽然停在女子席次后面不远处的一顶帐篷上。
她心里一动,看看前方众人簇拥中的那一袭深紫衣衫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笑意,心中已经有了主意,这两货害她不浅,今天一并让他们尝尝她的厉害。
主意拿定,水千浔再无半分犹豫,俯身拉起昏迷不醒的楚璃,长发卷住他的手臂、腰身和腿,她则缩在楚璃身前,往帐篷方向慢慢走去。
楚璃的个子颇高,挡住了水千浔,这样就算有人看到,也只会看见楚世子正以一种奇怪的步伐,拖着步子,慢悠悠的行走。
那种步伐,很有点像某要害处刚受过重重袭击。
水千浔走到帐篷前,侧耳听了听,听不到帐篷里有人的呼吸声,才掀开帐篷一角,探头进去,见里面果然无人,扯着楚璃就钻了进去。
看帐篷里的布置,有点像是供女客临时补妆休憩的地方。帐篷材质和装饰都极其华贵,分为内外两间,外间放着几个案几,上面摆着盛着清水的铜盆,铜镜,以及一些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
里间一字摆开三张软榻,放着软靠,薄被,在洗尘宴上,若有倦了或者体力不支的女客,可以临时到这里小憩。
水千浔拖着楚璃进了内间,把他扔到最里边的软榻上。她先搜了搜楚璃的衣袋,从里面掏出一方帕子、几个小瓷瓶,几张银票。
她瞥了眼银票上面的数字,黑眸顿时熠熠生辉,毫不客气的把银票收进自己袋里。随后又拧开小瓷瓶,见里面有粉末也有药丸,也不知道是毒药还是补药。虽然不认识瓷瓶里的药,不过看这瓷瓶细腻润泽,精美无比,想来里面盛放的东西,应该也很值钱。
值钱的东西,水千浔又怎么会放过呢,她把瓷瓶也收归囊中。
最后她拿起那方帕子,帕子的颜色和质料同他的衣衫一模一样,触手润滑,帕子角落里绣着楚璃的名字,旁边还有一个复杂的纹饰。
这应该是他专用的帕子。
水千浔本想把帕子塞回到楚璃袋里,这帕子虽然也能卖钱,可是上面有他的名字,当铺多半不敢收。不过拿起帕子以后,却又改了主意,以楚璃这般的容貌和气质,应该也有不少倾慕他的女子,这帕子可以卖给她们嘛。
想到帕子的换钱之道,她立刻把帕子也塞进自己衣袋。
把楚璃身上的东西都搜刮一空后,水千浔就松了他的腰带,又把他上衣衣襟扯开,露出大半个肩膀和小半个胸膛来。
男子肌肉紧致,从脖颈到锁骨再到肩,勾勒出流水般的线条,肌肤莹润,在昏暗的帐篷里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每一寸都写满无言的诱惑。
水千浔的鼻血险些喷出来。
不同于皇甫恣的雪月琉璃,也不同于皇甫意的冷酷冰山,楚璃的美,是华贵金杯里最醇的毒酒,致命诱惑。
水千浔按住鼻子,收回目光,习惯性的计算起眼前这美人,如果掳回去的话,能值多少金子。
反正,怎么着也是座金山吧。
哎,可惜她的飞碟毁了,没准再也回不去了,水千浔伤春悲秋了一秒钟,随后就伸手拔下楚璃头上束发的青玉簪。她掂了掂青玉簪,玉色温润如一泓碧水,无半丝杂色,价值不菲,自然毫不客气收归已有。
只见楚璃衣衫半解,长而翘的睫羽覆在阖着的双眼上,即使在昏迷中,眉梢和眼角挑起的弧度依然撩人,散开的乌发如流水般倾泻在枕头和软榻边,馥郁的香气氤氲在帐篷里。
好一幅美人春睡图。
水千浔欣赏了一下,扯了薄褥过来,给他从头盖到脚,只露出半截光洁的额头,还有那倾泻下来的乌发。
帐篷里光线昏暗,即使站在床边俯身看过来,也只不过是以为哪家小姐正解了头发小憩而已。
捯饬好楚璃,水千浔又到外间取了一只瓷质花瓶,用头发把花瓶剖成上尖下圆的刺状瓷片。她掀起软榻前的地上铺着的锦毯,把那些瓷质尖刺一排排立起,如果有人走过来,定能把鞋底连着脚掌都戳成筛子。
布置完这一切,水千浔头发唰的甩到身后,整整齐齐垂回腰间。她又对着铜镜整了整衣衫,乌黑的眸子滴溜一转,闪过狡黠笑意,愉快的走出帐篷。
熙王殿下,楚世子,等下你们就可以愉快的玩耍了。
这个时候,皇甫意陪着皇甫恣,带着众皇子,沿湖缓步而行,不断为皇甫恣引见前来的世子子弟,不一会,他见身侧的人越来越多,就不动声色的放慢脚步,和人群渐渐拉开距离。
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