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一日,他被人扶出了斗室。此时已入了春,园子里的野草也冒出了青翠的幼芽。长宁被扶坐在走廊上,微微的阳光洒在脸上,又是苍白又是消瘦,几乎只剩了一把骨头,脸上那双眼睛更是大得出奇。他披了件宽大的深蓝色缎袍,是各宫里淘汰下来送到冷宫的,质料尚佳,只是式样极陈旧了。
安通已在暗里看了他良久了,这时走上了前去。长宁突然见着了安通,楞了一下,眼里分明露出了疑惑之色。一旁的小太监尖着嗓子喝道:“长宁贱奴,见着管事公公还不下跪!”
长宁又是一呆,模糊地觉得这太监有些眼熟。小太监已扯起了手里的鞭子给了长宁肩头上狠狠一鞭,喝道:“你在宫刑后昏迷这月余,若不是安公公好心,常常来看视你,你能活到现在?还不跪下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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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肩头衣襟已被撕开,太监用来打嫔妃的鞭子都是特制的,打着无比疼痛,却不会破皮见血,只在皮肤上留下了一道鲜艳的红痕。小太监这一说,他也依稀记得自己在昏迷之时,这安公公确实常常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