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她的脸色不对劲儿,张梓青赶紧解释道“若斐,你别误会啊!我也是一时无心才把这事儿说了出来,我和可帆之间是很清白的!我们俩其实就是特别单纯的搭档关系,他对我就像对家里人一样。在组织里头压根儿就没有男人和女人的分别,他们都把我当男人看,不然我的分工为什么和组织里其他男人一样?”
蓝若斐从病房里出来的时候,明可帆正站在不远处的走廊里,双手随意插在裤袋里头,表情闲散地看着楼下的花园。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那立体的五官如同刀削斧凿一般,尤其是那笔挺的鼻梁和紧抿着的薄唇,宛如希腊神话里的英雄人物,让人移不开视线。
这下倒让蓝若斐有些不好意思了,红着脸说“你干嘛要观察这么仔细?人家连一点儿隐私都没有了。”总觉得什么事儿都逃不过他的法眼,这男人未免也太厉害了吧?
这种陈年旧事千万不能在外人面前发作,就算要算账,那也得留着回到家再说。明可帆,你死定了!亏她还以为他以前的花花公子形象是刻意伪装出来的呢,合着这丫的根本骨子里就有这样的潜质!
“笨啊你!”宠溺地捏了她的鼻子一下,明大少随手搂着她的肩膀,“如果还跟以前一样不欢而散,你怎么可能会在里头待那么久?老早都气呼呼地跑出来了。还有,你那妹妹的性子,若是她存心要跟你过不去,病房里会这么安静吗?”
每次见张梓青,她总是羡慕不已,尤其是对于他们的真实身份掩盖下的所谓组织的工作,就更是好奇到死。很难想象,张梓青这清汤挂面的素颜之下,还有着坚强的性格,也许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她的表现并不比男人差。
说了一句违心的话,只因不想让对方难过。
所以,上次她因为某个男人细心地帮她买了妇女用品而感动高兴不已,原来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儿了吗?!他不但之前帮别的女人买过,还帮人家换那东西?!
听到她这么说,张梓青便自责地说“都怪我想得不够周到!我应该直接到你们家里去接你才是,不过我也不确定可帆是不是在家,要是让他看到了,只怕今后都不会让我们俩来往了。”
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蓝若茜浅笑着安慰道“姐,自从芳芳走了以后,我想了很多。想我这些年来这么闹腾,究竟得到了什么?除了牢狱之灾,声名狼藉,就一无所有了。书没有读成,就连在社会上混迹,我都遇人不淑,误入歧途。对关心我的家人还恶言相向,我当真是太不懂事儿了!”
瞥见她脸上那落寞的神情,蓝若斐有些尴尬,连忙安慰她,“没事儿,他不会管那么多,我也有自己交朋友的自由。”
“不过可帆从来不会因为自己从小在优渥的条件下成长而养成那些公子哥儿的脾性,相反,他很强悍,甚至在受了重伤以后,还能坚持完成任务。那次在海边,他的伤口淌出的血都把附近的海水染红了,还是不顾疼痛奋勇游了几百米去把目标人物抓了回来。那一次我们都担心他的胳膊会废掉,但他就是这么个不要命的性子,怎么说都不听。”
“你今晚不回去吃饭,可帆没有问吗?”张梓青状似无意地问道。
话虽如此,可是她眼角眉梢都尽是甜蜜的神色,特别是提起明大少的时候,那种妩媚和娇羞,一定是深爱的两个人之间才会有的。
提到这个,忽然正色道“宝贝儿,你最近还有跟张梓青来往吗?”
看她装出不悦的样子,蓝若斐也不好再推托,只好悻悻然地收下,心里却在盘算着,下次见面的时候要给对方补送什么礼物才不会失礼于人。
提到那小捣蛋鬼,蓝若斐也笑了,“好啊!不过她很调皮,都是让她爸爸给惯的,你要是看到她做鬼脸用口水吹泡泡,一准儿会很有冲动想掐她一把。”
等待上菜的时候,两人随意地聊开了。
“也不是,只是她这个人城府比较深,往往心里在打什么主意都没人能看穿,性格也有些捉摸不定。反正你保持距离就是了,我不想你有任何状况发生。”不愿深谈,明可帆便一语带过。
小的时候,无忧无虑,总是很羡慕大人的世界,觉得长大了有很多事儿都可以做了。比如化妆,比如穿高跟鞋,比如喝酒,这些小孩子的禁忌往往让人向往不已。
正说到精彩之处,她突然停了下来,蓝若斐有些诧异地抬起头,淡笑着问道“而且什么?后来生病很严重吗?没什么大碍吧?”
要不是狱警的提醒,只怕忘情的姐妹俩会一直聊到天荒地老。
她这略显惊慌的反应,还有脸上那歉疚的神色,让蓝若斐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可能有些骇人。于是,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意,“呵呵,你不用紧张,我就是觉得诧异罢了。”
大掌沿着她的身材曲线往下滑,落到那生过孩子依旧纤细的腰间,“对于你的事情,我从来都不会马虎。”
做他们这一行的人,耐性都很好,往往会为了能顺利接近一个目标人物,花上一年半载的时间去做准备,以免被对方怀疑。而此番张梓青表现出来的友好,却是那么的反常--她本来就是个清冷的性子,此番变得这么主动,多半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姐,往后我不会再说那些不中听的话气你了,也不会再做坏事。那天狱警说,我最近的表现都很好,有可能提前出狱。我想,要是真的可以缩短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