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声地喊“滚!”。
他并没有那麽需要xìng_ài,他只是需要爱,只是需要那一个人的爱。
但是他连这样都得不到。他并没有做错什麽,他的父亲在许多年前也并没有错。但一切却都因为这样而走向了错误的轨道。
他不明白,为什麽这些事情都会发生在他的身上,他自认这一生已经走得足够坎坷,以为遇到杜淳的时候,就是他人生的转机。
但都不是的,命运早在十一年前的某一天就已经浇灭了谢锦台生命中两盏明亮的灯火。
十一月的初冬,酒吧人群拥挤,气氛热烈,谢锦台觉得冷彻骨髓。
谢锦台是怎麽离开酒吧的他并不知道,是谁带他离开的他更是完全不记得,只是浑浑噩噩一觉醒来,他已经在家里。
他推开门出去,正遇到陈家管家。
“小少爷您醒了,我叫人给您准备吃的。”
谢锦台还在宿醉的头痛里,“我是怎麽回来的?”
管家恭敬地说道:“昨晚有认识您的人打电话回来,说您在外面喝醉了,是司机去接的您。老爷在书房等著和您商量事,您用完餐就过去吧。”
“知道了。”谢锦台揉了揉眉心朝楼下走去。
谢锦台知道他的继父是一个老江湖,一辈子都在国外生活发展,在整个华人商界也颇有威望。
这些年国内商业发展迅速,陈沙白转战回国不奇怪,谢锦台不喜欢管太多他继父的事情,平日里他和陈沙白相处得也不错,但并算不上亲近。
他敲开书房的门,陈沙白正戴著眼镜在看书。
两人寒暄了几句,陈沙白突然讲起了谢家的事情。
“我和你父亲虽然交际不多,但他是一位值得敬佩的人。前两年我遇到你母亲时,我们曾经托人找过你,但当时你已经不再住在以前那里,我多方打听,几个月前终於得到了你的消息。我们本来想把你接到国外,但後来我和你母亲商量之後决定一起回来。”
“为什麽?”原本以为陈沙白回国是为了生意,但他这麽说,却让谢锦台产生了困惑。
“因为你母亲一直相信你父亲不是自杀。而那时候,我同时从别的途径得知,你父亲果真并非死於自杀,而是谋杀。”
谢锦台一下就瞪大了眼睛。
难道陈沙白回国的决定竟然是因为──
陈沙白接著说道:“我回国发展,一来是扩展国内的生意,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多年前谢家的惨案。”
“……”
谢锦台惊讶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和你母亲结婚後,这一年她虽然开朗了许多,但我知道如果你父亲的事情不能得到圆满的处理,她是不会真的开心的。所以我无论如何也要回来找到你,并且支持你去做你母亲和你想做的事情。”
陈沙白放下手里的书,温和地对谢锦台笑了一笑:“这些天你们母子俩因为你感情的事情闹得很不开心,作为长辈,我不应当阻止你寻求自己的真爱,但她也是你母亲,我希望你能多和她好好地沟通,你们阔别了十年,人生有多少个十年可以任人消耗?她年纪大了,你偶尔也将就她一些,不要到将来後悔。”
谢锦台突然鼻子一酸。他还是第一次和陈沙白单独聊天,对方温和地望著他的样子和低缓的嗓音让他心里涌上来一阵熟悉而久违的温暖,就像是好多年以前,他的父亲也会这麽对著他露出包容的宠溺的笑。
“你一个人受了太多了的苦,这些年来我知道你一定也怨恨你母亲不在你身边,但她也是逼不得已,请你原谅她,她时时刻刻都在想念你。”
“……我知道。”
他都知道,迫不得已的分离,和漫长煎熬的痛苦,并不是只有他才承受了。
“你要相信,无论你曾经经历了什麽,现在你已经重新回到了家,不要再让自己自己一个人支撑所有事情。我能给你的不只是权势和金钱,还有更多,你需要的。”
陈沙白站起来,他微笑著在午後的日光里走向谢锦台。
谢锦台在他继父容忍的目光中也站了起来,随後他被揽入了属於一个父亲的臂弯里。
“欢迎回家,儿子。”那个男人对他说。
一刹那间,谢锦台只觉得心中温暖得发痛。
兜兜转转,他失去又得到,得到复失去,在他陷入最痛苦迷惘的时候,却又再一次意想不到地得到所缺少的一部分。
他闭上眼睛,无语泪下。
片刻後,陈沙白放开谢锦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母亲这两天身体不好在医院里,她呕气不让我给你说,你去看看她吧,我叫人送你。”
谢锦台呆了呆,脸上浮起了愧疚和担忧:“是因为我?”
“你别想太多,也不是什麽大问题,我们老年人可比不得你们,平日生个病也是正常事。”
“那我先去医院。”
“去吧,晚上如果没事就在医院陪陪她。”
“嗯,谢谢你陈叔叔。”对著自己的继父这麽一落泪,情绪平复後,谢锦台一时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陈沙白朝他点点头,目光柔和地目送他离开。
谢锦台又搬回了陈家,对他而言,这一次和以前自然是不同的。
从“继父的地方”变成“家”的存在,是根本上的转变。
因为有燕荣石的暗中帮手,谢锦台一步一步复仇的计划比之前更加顺利。
继肖氏垮台,肖烨自杀之後,c市开始暗起风云。
半年後,原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