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笔直的青石板路向远处默默地延伸。在夜色里仿佛带着淡淡的青晕。
官道再向北就是朱雀门,入朱雀门再向西有一扇偏门,自偏门继续向北就是这个王朝的中心——延庆国皇宫。
远处宫中的几盏灯火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明明灭灭,越显得官道上寂静空旷。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寂静,匆忙的步履在青石板上摩擦出细细碎碎的声音,一顶四人抬的青帏小轿在夜色里显现,匆匆忙忙的向北赶去。
一阵窸窸窣窣的低语声在朱雀门边响起,然后是一阵金属敲击锁链碰撞声和大门枢纽开合声。
苍茫夜色里,那顶青帏小轿和急促的脚步声都渐渐远去。
官道上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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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德宫
夜色越来越深沉,乾德宫早已掌灯,一个面白无须的小太监蹑手蹑脚的走进大殿,轻手轻脚的掀开青纱丝灯罩,把烛火挑的更旺了些,然后又轻声倒着退到殿外。
昏黄的烛火下,一个男人在认真翻阅着奏章,他并未身着九龙攒珠明黄敛衿宽袖长袍,而是一袭明黄色开襟便服,由于夏夜的炎热,他雪白的xiè_yī十分轻薄,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胸膛的肌理。
帝王只不过而立,正是盛年。乌黑修长的眉宇轻轻皱着,眉目间自成一派帝王威严,摇曳的烛光在他冷清的脸上打下y-in影,与冷尘有三分相似的面孔仿若冰雪覆盖。
宫殿的门无声的开合,一个更为年长的太监趋步上前,在帝王耳畔轻轻耳语几句,然后面带恭谨的敛目退站在一旁。
帝王听了太监的话,站起身来,整了整凌乱的袍角,迈步走出。
清冷的声音仿佛积着千年不化的冰雪:“去钟粹宫。”
殿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起驾——”尾音在夜色中与匀称的舆夫步伐一起慢慢消逝。
冷瑜坐在舆里,用手撑着脸颊。
自从三个月前他在寿宴上见了华玉堂之后,那张冶艳的脸就一直在他眼前浮现,他本不是多重欲的人,对娈/童/佞/幸也从无兴趣,可是每一想起华玉堂,他就不由燥热异常,颇想将那个少年洁白无暇的身子压在身下好好【哔——】。自从自己有了这个念头,就连自己颇为宠爱的景妃也无法挑起自己的情/欲了。
冷瑜喉结动了动,漆黑的瞳孔中燃起了一抹深沉的火焰。
——既然放不下,就夺过来好了。
不过盏茶功夫,钟粹宫就到了,琉璃瓦j-i,ng致,飞檐峻翘,沉稳低调又不失j-i,ng致细腻,颇显皇家气度。
冷瑜挥挥手,制止了太监的通报和宫女侍卫的跪拜,一甩袍角大步走进了宫中。
从哪几名低眉敛目的站在宫门前的宫女中走上前去两名明显级别较高的宫女,轻轻的将宫门关了起来。
步入殿内的冷瑜打量着已被布置一新的钟粹宫,大紫檀雕螭案上安放着金帷彝,旁侧挂着四道镶在錾银乌木联牌上的条幅,均是名家墨宝,条幅下置着富丽的琉璃盅,一见便知是认真布置过的。冷瑜缓缓步入内室,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显眼的大床。
金丝楠的木料,盘旋而上的j-i,ng致床柱上雕着螭龙戏珠。淡色软烟罗青纱帐层层叠叠细软的垂着。玉枕丝被,层云叠翠。
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床上目露惊恐,满面泪痕的少年。他满头青丝因没有束缚倾泻而下,在床上蜿蜒出迤逦瑰丽的纹路,小脸因惊恐而单薄似纸,越显的白皙剔透仿若玉石。以冰为肌,以玉为骨,以香为魂。眉目如画,冶艳芬芳,令人色授魂与,不知所往。
冷瑜眸色愈加深沉,只觉烈焰般的浴/火几乎将自己吞没,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走上前,单手抬起华玉堂尖削的下巴,冰雪般的目光带着侵略的烈焰在华玉堂脸上逡巡。
“好好取悦朕。”
华玉堂满是泪痕,楚楚可怜的面容上陡然现出一个妖娆的笑,软声道:“好呀~”
目露惊艳的帝王察觉到一丝危险,想要运功,却发现内力凝结,丹田停滞。自己身子一软,倚倒在地,冷瑜面色大骇,绷紧了面容:“你不是华玉堂。”
华玉堂抿唇勾出一个羞涩的笑,面容纯稚:
“我怎么会不是华玉堂呢?”
他舔了舔纤长的指尖,轻轻一敛狭长的眼线,艳红带妖的薄唇在黑暗中勾勒出一抹邪惑危险的笑意。
“你的态度让我很不高兴呢~不管是那个轿子还是这个妃嫔的宫殿。”华玉堂皱了皱纤长的眉,卷翘的睫毛低垂下来,显得颇有几分纯真的困扰。
“我不喜欢我不高兴。”
“所以,你就负责让我高兴起来吧~”
华玉堂眉眼弯弯。
#拉灯#
~~~~~~~~~~~~~~~~~~~~~~~~~~~~~~~~~~~~~~最近延庆国宫内宫外气压低沉的可怕,忧心忡忡的大臣们上了数百份奏章,却好似石沉大海,侯爷不知捏碎了多少茶杯,侯府的下人如丧考妣。景妃屋内的瓷器琉璃不知换了多少次。太后的慈宁宫也被y-in云笼罩。——皇上自从将华玉堂接入宫中后,已经一个月没有上朝了。
他甚至都没有出过钟粹宫,只是在钟粹宫里和那个第一美人夜夜笙歌,只有每天按时送入的菜肴和洗澡水出入。
全国上下都因这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