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快乐,他却痛苦,痛苦到极致,也是一种诡异的快乐,她不顾他的阻挠,往刀山火海里走,也许会焚成灰化成水,烂作不成人形的血r_ou_,也许会无知无觉的过完这一辈子,可张宁那样的男人,如何能靠得住!
——这一时的愉悦,也许会葬送她一生的幸福。
她托付给他的一生一世,病榻前他许下的誓言,终成了不能兑现的承诺。他们非但作不成夫妻,还结下了仇。
恍恍惚惚的,唐欢转身,背靠房门,他听见自己平静的开了口——再说几句,他便走。
他说签约那晚,她穿的礼服,盘的发式,耳环项链,详尽描述,未出一点差错,如唐欢所料的,苏临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摇头。
扬眉吐气,心情激动的一晚,她如何能忘记,她确实和张宁在车库站在一处,她确实穿了黑色的及地长裙,戴了一串粉色珍珠,她确实也站在凯迪拉克旁边,十分羡慕的伸手摸,那时她想,这样的豪车,往后她一定有机会享用。
你怎么知道,攥着那细脖子花瓶质疑,苏临禁不住浑身发抖,你跟踪我!
跟踪你,哈,哈哈哈,唐欢笑,笑得前仆后仰,笑得快站不稳立不住,那笑是悲悯更是嘲讽,有沉痛更带快乐,是胜利和绝望在交错,他当然知道,因为他就在那车里,和李崇在一起。
你知道,我们在车里干什么!
你知道,他是怎么干我!
褪去了伪装,切断了退路,他把真实完整的自己向她陈述,若壮士断腕、若刮骨疗毒,初始的阵痛后,是丧失知觉的麻木,因为最艰难的时刻,已然过去了!
——你是没有卖,卖的人是我!
朝向自己的剑,捅的最狠,刺得最重,肝胆俱碎后是死而复生的轻松,是苦尽甘来的快乐,诡异的愉悦充斥了唐欢身体,使得他心率加速,呼吸沉重,目眩耳鸣到颤抖。
唐欢愉悦,苏临却惶恐。
胡说,你胡说,否定争辩,毫无用处,苏临心里发慌,双腿发软,后退着瘫软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