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欢很是矜持自律,李崇却伸长了筷子,他自那壳中夹起一块鲍鱼r_ou_,放到唐欢的饭碗里。
唐欢有两秒钟的呆滞,李崇却自自然然的撕下了那半只酱鸭的腿儿,径直放到他盘子里——独自吃掉整条腿儿,这是唐欢在来京之后几乎没有的待遇,鱼腩r_ou_、禽四肢、西瓜尖瓤,他总是把最好的留给苏临。
咽下鲍鱼r_ou_,拿起酱鸭腿儿,唐欢若心尖浇蜜般吃的高兴;可盯着盘里的酱鸭腿儿,李景却很不开心——姜扬就是不送走大灰灰,他的狗如同他的家人,预计要在h城住上三个月的他,绝不会与宝贝儿子长久分离。
我哥要呆三个月?
恐怕是。
若有所思的,李景低下了头,似自言自语般,他向姜扬发了问,为什么爸爸和爷爷不拦着曾亦华?
姜扬无奈的拿起一个包子,并未作答。
为什么要逼二哥,现在这样不好吗?拨弄着面前的筷子,李景抬头看姜扬。当年出事,李勋写了一天的舍得,有舍才有得。
捏着那蟹黄包,姜扬把它递到李三眼皮下,这不是他该关心的事。
大灰灰在桌下拱来拱去,李景本该吓得跳起来的,可猛然的觉悟若一阵y-in风穿透过他的心房,冷却成悲伤。连大灰灰尾巴扫过他小腿儿都没察觉到。
阿扬,若祈祷的少女般,合掌握着姜扬的手,李景一脸认真,眼神灼灼,满心虔诚,你一定要护着二哥。
嗯。
顺过那只蟹黄包,李景狠狠地啃了一口,鼓着腮帮子大嚼着起身,他含糊不清道,他心里乱,他要去李崇那边。
有小唐陪着,你去干什么。给李景的杯子加了点鲜n_ai,姜扬劝他坐回饭桌,乱什么乱,他看李崇好的很,能来h城,必定有十足的把握。
在晚餐时,李景得偿所愿等到了李崇来住所相见,等见了本人,李家三少把早上的那点忧心给喂了大灰灰——李崇看起来不能更好了!
也不知道唐欢给他下了什么mí_yào,不过这小子确实有点意思,也足够漂亮。即便是左手持叉,戳歪了东坡r_ou_,流汤滴水地塞到嘴巴里,悄无声息的大嚼,也挺有趣也挺漂亮。
姜扬和李崇踱到外头临水栈台闲聊,李景端详唐欢的吃相,他决定逗逗对方。
咳,我说,他听见自己快乐的声调,你应该挺讨男人喜欢的吧?我哥是你第一个吗?以前有人追过你没?
唐欢含着那块肥而不腻的东坡r_ou_,突然觉得饱了。面对二百五的蛇j-i,ng病男人,唐欢细嚼慢咽下那块r_ou_,用毛巾抹了抹嘴,郑重其事的回答,三少,你这么好奇,你哥哥知道吗?
告诉我嘛,李景不依不饶,在坐椅上扭动得花枝招展,笑的露出了八颗牙。
奇怪,李三的冒犯,是该让他感到愤怒的,可心里却五味掺杂——有羞愤、有尴尬、还有莫名的兴奋。
我告诉你,你告诉我什么呢?
李景凑到唐欢耳边,端着个小酒杯,斟满放在桌边,冲他挤挤眼,我告诉你我哥的事,他的初恋,你有没有兴趣。
捏住那小酒杯,唐欢面无表情的啜了一口,李崇爱的人,不就是日日相见却求而不得的乔?
唐欢没出声,李景却热情主动,他扶着他肩膀低语,吹上他耳廓的气流像是c-h-a进身体的冰刀,把幻象划得支离破碎,把真相暴露如退去糖衣的黄莲药——你长的挺像他。
简直,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