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伏在李衡的海报上,唐欢深深的叹了口气,单臂枕下巴,他看着画,好似看着另一个人,一个他可以期待和依靠的幻象。
苏临是i的人,艺人危机,公司解决,苏临没敢找圈里的朋友,也没敢告诉windy,也许有什么难言之隐,也许只是胆小怕事。但他可以找李崇。
他的分量,足以开口相求吗?会不会讨人嫌,会不会太自命不凡——捧了妹子、捧汉子,还要给脑残无知擦屁股。
越想唐欢越烦,这次与李崇相见,两人蜜里调油情意绵绵难得水到渠成的快活似神仙,谁想到苏临还来这么一出,简直是一场突如其来的试炼。
唐欢给苏临划了五十万,这是卓淑芬的底线,对心疼儿子的娘而言,齐娟早年的恩惠已随不能同富贵的前女友烟消云散。唐欢知道有些事情不是钱能解决的,求助李崇刨根问底,试自己的分量,试李崇的度量,他可不愿意在大好前程的起跑线上自讨没趣强出头!
划款之后,唐欢上了薛刚的车,他这次外出的由头是送身份证,i安排的出国培训,需要办理签证护照。坐在薛刚身后,唐欢联想甚多,一大群年轻男女住在大house里面,异国风情,严苛老师,表面上同食同宿其乐融融,私下里争风吃醋相互算计——后宫嘛。
也许里面每一个男生都曾经爬过李崇的床,就像肖邦张宁,是啥货色彼此一清二楚。
可总有人瞎眼不知道,张宁腿脚不好不能外出,在病榻上j-i,ng分前一秒卖萌后一秒玩深沉,粉丝天天把段子刷成热门,还搞了个请愿话题求i不要换人。
苏临的某些脑残粉也跟着刷,宁临cp不可分,还顺带攻击最可能的候补肖汀——不可分,也不怕把女一也换掉,成全一对儿冷板凳鸳鸯?
唐欢满心憋闷地把张苏二人编排了一番,可等真进了四合院,抬手看表,他又担忧,最后半天,不知苏临能否过这难关。
证件相片交给了张欣,唐欢在最里一进的院子里见了李崇。
李老板。唐欢向李崇问好,没急冲冲的坐对方大腿——事后回想,上一次饥渴的堪称急色,大白天的,太没脸没皮了!
李崇在罗汉桌边翻着文件,他抬眼指了指茶案上的瓷杯反问,不换个叫法?
唐欢若狗腿儿般的端着瓷杯送到人手边,恭恭敬敬腼腆微笑改口,李总。
李崇接过那白瓷杯,面无表情地搁到一旁,没喝。
李老板没笑,送到手边的茶水也不用,搞得唐欢立在一旁紧张惶恐,难道自己刚才的恭和喜的比例有误,还是人手上的那份文书引人入胜,可止渴?
唐欢反省中,李景夹着本air进了屋,盘踞在兄长身边,李三少爷开始他憧憬已久的电灯泡事业,码字围观,其乐无穷。
他发现屋里的两人似两种动物——唐欢是可怜兮兮的小狗,翘起那并不存在的尾巴左右摇晃,眼巴巴的候着,随时准备着听口令往上扑。而自家哥哥是娇生惯养的猫,明明垂涎美色,还作娇贵姿态等狗作游鱼漂浮到口中。
李景噼里啪啦的敲键盘,笔下的农夫农妇正按着两家畜配种,李家三少一度沉迷于东北二人转,编撰的乡村喜剧曾俗不可耐,捧出的笑星老少皆宜,还有收视有口碑——关注新农村,故事接地气。人道艺术来源于生活,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三少跑到吉林小住了两月就能去粗取j-i,ng的搞出个三部曲。
故事里的两头猪哼哼唧唧的成了事,故事外的一头猪还在为一只j-i哼哼唧唧。
五分钟之前,唐欢手机作响,铃声不绝,李崇示意他接听,唐欢便缩到墙角听电话,李景只见他两脚在青砖地表踩来踩去——不安焦虑。
在唐欢看不到的身后,李景在屏幕上敲出两行字,幸灾乐祸得向一旁的老哥展示——他是最好的编剧,预测即将上演的剧情。
果不其然,唐欢提了苏临。
李景捏着本子偷瞄李崇,后者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继续翻看手中文件,偶尔抬头。
在李三的眼里,今次李崇是乐观其成毫不意外。
处理那样一个女人,不用费多余的j-i,ng力和时间,她总是在岔路口如预料的拐弯,不须推搡,她自会背离唐欢的方向,越走越远——等旧情逝去,心血耗尽,美好不再,空留厌倦。
唐欢是不甘心的,李崇等的就是他的不平不甘。唐欢眉间的踌躇犹豫,眼底的苦楚惶然,实在是让他舒爽又不够愉快——他还没撕光那层糖纸,还有些许遗留,尚不能彻底入口。
李崇的心思,唐欢不明白,他只怕李崇把那份文件拍到桌案,他这番陈述,颇像兴师问罪,一个不慎讨人嫌。
硬着头皮,唐欢交代来龙去脉,他不是借钱,只担心苏临闯出什么不好收场的祸事,防患未然不得不说。
瞧着李崇的下巴,唐欢脖子微酸,后背僵直,肩膀沉重,好似背负解不开的重担,沉甸甸的。
她已然离开,为何还找上门来,他不欠她的!不再是情侣,不能做夫妻,就应该各走各的路,各吃各的苦,别再拖累妨害,恩师关怀,初恋美好,哪该梦想作祭,用一生偿还?
像揭开伤口的自嘲,似仁至义尽的诀别,唐欢求i出手,求windy介入——之后他再管不了她了,他们分了手。
李三捏着本子被感动得差点落泪,竟然有这么苦逼的前男友,稍加润色便可作脑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