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怎么宝辰就知道他来了呢?
“客官要点什么?”何湘搞怪地弯腰小跑进来,笑嘻嘻地歪头问道。这些时宝辰的心不怎么样,何湘整天都想着法子让他开心点。这份关怀,倒是真心真意的,毕竟人都是有感的动物,相处七年,又在最大程度上坦诚相待,宝辰与何湘两人早就铁得能穿一条裤子了。每每做坏事出馊主意的时候,李毅就笑称这两人是狼狈为的最佳组合了。
“外面雪还没停吧?爷要出门去看看。”宝辰说着,就伸出了双手,好整以暇地等着何湘给自己穿衣服。
何湘看着宝辰这斩钉截铁的样子,顿时纠结了,王爷吩咐过宝辰不能出门看雪,吹了风这病恐怕就更坏了。但要是忤逆了这臭小子,自己准没好受的。他突然觉得有些伤感,活在王爷和世子中间,真是太难了!
“怎么着?何大人升官了,就不乐意伺候本世子了?”宝辰当然知道他的纠结,挑挑眉,讽刺了一句。
何湘重重叹气,好吧,拿人手短,谁让自己这丞相之位是这小子求来的呢,舍命陪君子吧!想罢,他上前拿起衣物给宝辰穿戴起来。
半个月前,王翰因贪污受贿证据确凿而被罢官,念在其早年对良国的鞠躬尽瘁,祸不及他的子女。而吏部尚书何湘,在整治东北雪灾中功劳最大,加上先前的功绩累累,被摄政王提议保举丞相一职。吏部尚书之位,则交给了当时的吏部侍郎,尉迟景涵。尉迟景涵就是尉迟景阳的弟弟,他们兄弟俩一文一武,均有建树,京城尉迟家顿时水涨船高。
“何湘!”宗政久寒刚刚从永祥阁回来,就见何湘在给宝辰穿衣服,很明显是准备帮宝辰偷溜出门。
何湘心头猛跳,对着宝辰无声地说了句“我惨了”,然后苦哈哈地扭过了头,蹩脚地找着借口:“王爷吉祥,微臣正劝着小世子多穿点衣物呢……”
宗政久寒皱眉了好半响,才道:“你下去吧。”
闻言,何湘骤然松口气,扯着李毅就飞奔离去,王爷太可怕了,王爷一年比一年可怕了……
看出自己大概是不可能出门了,宝辰没办法,但还是可以闹变扭的,他冷哼了一声,要将刚刚换上的里衣换下,却被一只大手给阻止了。
“干嘛?”宝辰哼哧着问道,态度极为恶劣。
宗政久寒也不介意,拿过了红色的棉服和银白色的裘衣,往宝辰上去,边道:“不是说想去看雪?”
宝辰闻言,愣了一下,然后狐疑地看了宗政久寒一眼,吱唔着问道:“你说的是看雪?”
“对。所以多穿点,要是咳嗽一下,本王可就立马把你拎回来了。”宗政久寒勾唇浅笑。
以宝辰对宗政久寒的了解,这种对他体不好的事,宗政久寒是不可能做的。所以即使听他这样讲,宝辰还是保持着强烈的怀疑。
“不是出去看雪吗?”等宝辰被宗政久寒抱起来,往内室走去的时候,他皱眉问出了声。
“本王只答应让你看雪,没答应让你出门。”宗政久寒淡淡地说了一句,径直抱着儿子走进了隔壁的室内小走廊,行了几米路后,就见那走廊右侧的墙壁开了一扇门。走进门后,又是一段弯曲的小路。
等宝辰再看到白光的时候,他已经被宗政久寒抱到了另一处的房间里。
“父王……”宝辰呐呐地喊了一声,他从不知道自己的房间小走廊里还有那样一扇门的。
“昨晚让人做的小道。”宗政久寒简单地解释了一下,他不愿意宝辰吹到寒风,哪怕是一丝都不行,所以连夜让人在内室开了个小道以做今观雪之用。
宝辰来不及表达自己听到这个回答时的感,就被眼前的场景给震到了。
这个房间他是知道的,就在落花居的东侧,平里都是空置着。但他发誓,他以前走进来的时候,绝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房顶!
房顶上有一个四角桌大小的洞,纷纷扬扬的大雪就从这个洞中洒下来,它们飘落在大理石砖上,然后被室内的暖气给融化成了水。
那些鹅毛一般大的雪花安静地下着,并不怎么好看,可宝辰却觉得,这是前世今生,他看过的,最美的一场雪。他只能这样愣愣地看着,说不出一个字来。他一点也不觉得冷,因为房内摆满了火炉,更因为他的边站着一个高大而温柔的男人。
是的,温柔。
也许在世人眼中,这个男人绝不是温柔的,他甚至称不上温和,可对于宝辰来说,他就觉得,这男人是世界上最最温柔的男人,就连父皇都不会像他一样如此为他着想,如此千方百计地哄他顺心。
宝辰忍不住向前塌了一步,伸出带了棉手的右手,抓住了半空中的雪花,然后转头,将手上的白雪展示在宗政久寒的面前,有些幼稚地说道:“父王你看!雪!”
回眸一笑百媚生。
少年稍显艳丽的容颜上,带着蛊惑人心的笑容。眉间翠钿深,那一抹绽放的梅形花钿描绘得栩栩如生,衬得一双凤眼越发迷人,让人看了就再也无法自拔,只能任由自己沉浸其中,堕落彷徨。
宗政久寒知道宝辰长得漂亮,可直到今,他才发现,眼前这个他心的少年,也拥有诗句中的绝世美丽,能够笑得震撼人心。
这一笑,好似天来临,百花齐放。宗政久寒知道,这绝世的一笑,是对着自己的,这个少年也是自己的,以前,现在和将来,他永远都不能从自己的边离开!
“父王?”宝辰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