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我也是驳了王爷的面子,我死事小,王爷颜面不可折损,你们敢在萧王府私刑枉为,纵是此间杂役也会护主颜面,何况我忝为食客!”
秦夕说着就砸了一个茶杯,以示震慑,众奴果然豫色不敢动,郡主也呆了一下,随即愠怒,“你不过是个以身事主的贱奴!我一个郡主还治不了你吗?你自己也说王爷对你只是一时兴趣,我便打死你又有什么关系?”
“那也不合在此处,纵然来日郡主成了此间主母,别说杖毙王爷的门客,就是此处奴仆也由不得郡主私刑处置,必定要问过王爷才可行事,否则便是无视夫君权威,甚至因此不得夫君欢心,何况郡主现下还不是萧王妃,不言出身尊卑的话,郡主跟我一样,只是萧王府的客人而已,因此还请郡主自重,稍循作客之理。”
秦夕说着便拱手示礼,牵动鞭伤又小声抽气,郡主愠怒却无奈,因为秦夕说得不错,王爷本来就不是很喜欢她,如果任由私愤闹下去,只怕王爷会以为她是悍妇,其实她向来温婉,只是缺少机会表现。
“好吧,我不跟你计较了,而且准你将功折罪,趁着王爷现在对你有兴趣,你正好替我周旋权宜,来日我做了萧王妃必不亏你,富贵荣华或是锦绣前程,我都能满足你,为表忠诚,你晚饭前把王爷的玉佩拿过来……”
“办不到!”秦夕恼了,也觉得郡主未免太自以为是,言行一派自我,根本是脑子有问题嘛!
郡主也很生气,“你根本不想为主尽忠,否则怎会推脱此事?不见玉佩,妄想我许你富贵!”
秦夕好笑又好气,“我何时希求富贵?更不可能作他人奴仆,当日为王爷近侍,也是急情之事,王爷知我无能侍奉便许了我自由身,又怜我衣食无着才收留府中,看在我曾是读书人的份上给我个食客身份……”
“那你怎么住到别意居去了?谎言王爷无聊了拿你寻趣,你这般笨拙低下,有何乐趣可言?”郡主冷哼。
秦夕暗里翻白眼,面上嘿笑,“郡主先前说我刁钻古怪,此时又说我笨拙,倒令我自己都糊涂了,我究竟是怎样的人啊?”
“你……”郡主恼羞成怒,“我管你是怎样的人!既不愿为我所用,便不用妄想来日恩典了,此时我不治你,但我哥哥很快就要来了,你这般欺侮于我,他定会为我主持公道,必然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郡主说完就走,秦夕不及劝言,又思及郡主之刁蛮,不由哑然失笑,却听旁边花丛里也传来笑声,上去一看,果然是骆大哥,一时有些屈愤。
“你一早就在这儿吗?先前郡主打我时也不见你现身,枉自我叫你一声大哥,还说照顾我呢!事到临头却龟缩不语,算什么大哥嘛?”
秦夕拂袖欲走,却被骆尘轩拖住,“别恼嘛,你若是怯弱无能,我自然会出手,可你颇能自保,何须我强出头?况且郡主刁傻愚蠢,无聊时亦可拿来打趣……”
“我才没这么无聊,更没这种癖好,况她骄横成性,动辄私刑滥罚,张口就要人死,如此草菅人命必然心狠歹毒,我只不屑与之,更遑论拿来打趣?又哪里有趣味可言?光是想像她或许当真取过人命,便令我嫌恶生恨……”
“不是吃醋么?”骆尘轩低笑。
秦夕恼得面红耳赤,“我有什么醋可吃?就算你也信了男宠之说,最少顾及一下王爷的想法,他不曾许我什么,我也不会无端抱希望,既是无望之事,怎会心生怨尤?此是一则,再则王爷无心郡主,我纵然自以为是也不会无端吃醋!”
骆尘轩频频点头,“你说得极是,但我今日才知你原是喜欢王爷,那日骂他反复小人,莫不是他负了你?”
“当然不是,那是另一回事,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不过你也不要拿我的心意取笑,喜欢王爷是我一个人的事,也是不容漫言之事,你若真是我大哥,便请尊重我这份私心。”
秦夕说得严肃,骆尘轩不敢再嬉笑,把人拉回花丛中,塞个酒壶给秦夕,“浊酒解清愁,喝点吧!况你该知足了,上了他的床还安然至今,可见他对你也有稍许情意,当日有个叫绿雅的女子也得过他的欢*爱,却只欢*爱而已,你能住进别意居,便是欢*爱之余还有疼爱,否则以他的脾气,欢*爱翌日便会翻脸,轻则弃之他人,重则当场手毙。”
“他……”秦夕惊愕不已,“为什么会这样?他不是冷血之人,怎么会这样?”
骆尘轩抢过酒壶灌饮一口,笑叹,“是啊,为什么这样?谁知道呢?或许真是冷血也说不定,又或者,不想心里甚至身边有牵绊吧?所以再喜欢也容不下,因为情之一字绊人手脚,无欲则刚吧!谁知道呢?”
骆尘轩言毕起身,“好了,我可不是闲人,你若有事可去炼丹房找我,其他事照顾不了你,给你些媚*药或香脂总是能的,即便房*中*术我也颇得精髓哦,授你一二便能惑人不弃,得我深传便可……”
“你快走吧!”秦夕愠色撵人,自己却逃命般跑了,听骆尘轩在身后大笑,窘得他又羞又恼,心下恨恨,你有那种本事,为什么还求不到喜欢的人?跟我胡侃吹嘘有什么用?不过拿我寻趣罢了,背地里还不是独酌消愁?同样为情所绊而已!
☆、第 15 章
萧离命人给秦夕做衣服,连着头冠发簪及一应行头,还有随身香囊和佩身玉饰,甚至亲自查看个别物件,确定满意后才叫人收进秦夕房里。